他身后的男人拿出一段麻绳,将陈葶棠绑个结实,这时趴在地上的席暮崖才觉察出不对劲,陈葶棠即使是喝醉了酒也不至于一点感觉也没有,他如今这样,莫不是中了什么毒或者药之类的?
她心下一沉,看来这群人是早有预谋的,既然做到这种地步,那带头的男子见陈葶棠已经解决了,还不忘嘱咐一边的男人:“把她解决了。”
那男人一点头,从背后抽出一把巧的匕首,向一边趴在地上站不起来的席暮崖走去。
席暮崖有些害怕的往后退了退,有看了眼昏迷不醒的陈葶棠,若是这一次大难不死,她一定得学些防身之术,不求伤人,至少可以自保啊。
那男人一脚踩住她的拖着地上的裙摆,席暮崖一个踉跄退无可退,目光死死的盯着那个男人,人生自古谁无死,她倒是不怕死,只是···她看了看被人架着的陈葶棠,他···到了这种关头自己放不下的竟然是他。
男人的匕首照着她的胸膛而去,不偏不移,席暮崖叹了口气,自己能做到的也就这么多了,剩下的就交由老天吧。
预知的疼痛并没有传来,她耳边只听见一声柔和的询问:“没事吧?”
席暮崖一惊,心中了然,睁开了眼,就见到那张近在咫尺的脸庞,那是一张俊朗非凡的脸,一双漂亮的眼睛看着她。
这个男人有些面熟,只是她一时之间实在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男人的手指修长,伸到她的面前,她不由自主的将自己的手递上,他的手很温暖,轻柔的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在触碰到她伤口的时候,眉头皱了一下。
席暮崖强撑着想要站着,可被甩在地上那一跤不轻,她刚松开他的手,就觉得身子不受控制直的往地上滑。
好在他反应灵敏,一翻手将她带进怀里,席暮崖脸上一红,挣扎着从他怀里出来,扶着他的手腕勉强站住。
他身上温暖异常,即使只扶着他的手腕也能感觉到,生平除了陈葶棠这个外人,这是她碰到的第二个男子,心中不免有些忐忑,抬头去看陈葶棠的情况。
此时陈葶棠仍旧在那群人的手里,那群人见忽然半路上杀出来的男人有些不知所措,带头的那个男子一挥手中的剑问道:“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男人扶着席暮崖站稳,才开口回道:“花云城。”
姓花的,席暮崖有些疑惑的看着他,这个姓在齐国是没有的,这男人不是齐国的人?
花云城一挥手身后走出一个随从来,他笑道:“路见不平,今日你们遇见我也算是时运不济。”
带头的男子看了眼随从心中不是对手,给了身后手下一个眼神,那个架着陈葶棠的男人立刻会意,挟着陈葶棠就要先行离开。
一直关注陈葶棠动向的席暮崖看出他们的意图,忙对扶着她的花云城道:“花公子我与那人是朋友,还请花公子能够帮我这个忙。”
花云城扫了眼陈葶棠懒懒的问了句:“救他?有什么好处吗?”
席暮崖看着他一时之间无言以对,是了,他救她也许是出于兴致,的确没有义务去救陈葶棠。
她垂着脑袋想了想,抬起头道:“花公子想来不是那些世俗之徒,暮崖若是说出钱财之类的,只怕辱了花公子,所以斗胆一句,只要花公子愿意出手,能给的暮崖都会双手奉上。”
花云城斜着眼打量着她,道:“看来这个男人对你很重要啊。”
席暮崖脸上一红,到底还是个有教养未出阁的女子,忙道:“他救过我的命,如今暮崖这么做也是应该的。”
花云城似笑非笑的看着,又道:“真的那么简单吗?”
席暮崖心中有些不满,这未免管的太多了,不过碍于现在这种情形,她只道:“花公子想多了,陈公子是我的救命恩人。”
花云城没有再过多的追问,一挥手另一个随从直奔陈葶棠的方向而去,席暮崖见他愿意出手相助心中感激。
花云城不是齐国的人,这个身份他也没有要隐瞒的意思,不过看着依旧昏迷不醒的陈葶棠,席暮崖犯了愁,如今自己也受了伤,这陈葶棠可该如何是好?
花云城看着躺在地上的那群人对一个随从道:“去京兆府报案,其他人留下来看着,别让他们跑了。”
说着便要扶着席暮崖离开,席暮崖站在原地一双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他,问道:“去哪?”
花云城看着她眼底的不安笑了,又不忍心打趣她,只道:“送你回去。”
席暮崖心才放下,指着被随从架着的陈葶棠问道:“那能不能把他也带上?”
花云城眉头皱了一下,道:“你要把他带回府上?”
席暮崖见他眼底露出不悦,缩缩脑袋:“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家人都认识他,更何况我不知道他的家在哪里···”
“他们知道,风西把他送回去吧。”花云城干脆利落的打断她的话,没有在给她挽留陈葶棠的机会。
看见他眼底的不满,席暮崖忽然觉得浑身一冷,这个叫花云城的是什么人?做事忒霸道了,虽然他刚刚是救过他们,可不代表就可以这么直接的替她做主啊,他又不是她的什么人。
不过她也就有胆在心里嘀咕,毕竟这花云城也是她的救命恩人,出言顶撞就显得太没有教养了,乖乖的上了马车回了公主府。
陵阳的大雪连下了三日才止住,就在止雪的这日,五皇子云珄纳了丞相府的大姐荣珍娉为侧妃。
今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