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荣安冉睨着眼睛看着这场家宴中的尔虞我诈,你来我往的过招,心中升起一片厌恶之情,在这个皇家大院就算是你不想争不想抢,也有人逼着你抢你争,所以与其被动不如主动,即使你心中不愿,也只能放在心中,锁起来。
说起来荣安冉是不愿意出风头的,聪明的人希望所有人都知道他聪明,但智慧的人懂得隐藏自己,利用聪明人,根本不用自己动手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至于名利,放心,历史总归是由胜利者书写的。
所以她的原则就是能不动手的时候绝对不亲自动手,隐藏起来才能更好的制敌。
说起来宫宴进行到一半的时候,便有人按耐不住要献艺助兴,这一场才艺表演还是誉王挑起来的,至于为什么,听闻誉王妃弹得一手好琵琶,但荣安冉听到最后却是昏昏欲睡,她向来是没有音乐细胞的,这一点强求不来。
待看过五皇妃的舞之后荣安冉心中有些隐隐不安,对于七王妃的表演她看都没看一眼,悄悄地拉了拉云璃的衣袖,声道:“我们先走吧。”
云璃点点头刚要起身就见七王妃的表演已经结束,这时五皇子抢在他之前开了口:“父皇,今年的晚宴九弟的未婚妻荣姐可是第一次参加。”
一边的誉王附和道:“听闻荣姐琴棋书画样样皆通,但平日里低调的很,几乎不出门,不知今日是否有幸见见荣姐的才艺?”
荣安冉心中冷笑,她就知道这一场才艺少不得要拖她出来,一个个说的倒是好听,整个京里谁人不知她从长在庄子里,又长相丑陋,什么琴棋书画样样皆通,誉王你这么说良心不会痛吗?
云璃拉着她的手开口道:“父皇儿臣身子有些不适·····”
他的话被一边坐着喝酒看戏的七王爷打断:“九弟这么说莫不是不愿意?还是怕你这准王妃露怯?”
荣安冉看着这个阴沉的七王爷,一时间不免好奇,七王爷,据说是五皇子的人,按道理来讲像这么个心机深沉的主是不会轻易伏在人手下的,不知这个七王爷是不是另有打算,还是其它的什么。
云璃道:“七哥说的哪里话,只是安冉···”
“九弟啊。”誉王打断他的话道:“只是家宴而已,都是自家人,好与不好又不是比赛,助兴而已嘛。”
坐在高危上的三个人也将目光放过来,淑贵妃笑的和蔼:“老九家的啊,就不要推迟了,一家人聚在一起就是图个团圆,如今皇上年纪也越来越大了,喜欢一家人聚在一起和和睦睦的,你们要是在拒绝可就不该了。”
荣安冉看了淑贵妃一眼,心中冷笑,姜果然是老的辣,她虽笑容可掬的,说话也是有理有据,可这话一出明里暗里的将他们编排了一番不说,还让他们想拒绝都不行。
荣安冉拉了拉护着自己的云璃,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随即道:“今日是家宴,又有皇上和皇后娘娘几位长辈在,献艺助兴本是应该的事情,九王爷身子有些不舒服,所以急着要走,不过长辈既然都开了口,我等辈再不应下,就是不该了。”
她这话一出淑贵妃的脸上便有挂不住了,这个丑女话里话外编排她做长辈的不知体贴辈,咄咄逼人有失风范。
一边坐着的皇后本还因被淑贵妃抢了话而不高兴,此时听了这话又见淑贵妃吃瘪的神情,心中豁然开朗,脸上的笑意更浓,对云璃道:“老九若是真不舒服便招个太医看看,皇上您看呢?”
文帝的神情淡淡的,看了眼云璃点了下头,赢公公便招呼太监去请太医来,荣安冉扶着云璃坐在,心中盘算,她对琴棋书画不能说有多精,但也不是不懂,罗刹门培养出来的杀手可不是莽夫,只会打打杀杀的。
他们接的任务也不都是暗杀,越是价格高的猎物,越不可能轻易就被暗杀,所以很多时候他们是需要用手段的,而女杀手最大的手段可不就是色诱,这些个价格高的猎物,可不是一般的俗物就能打发的,他们之中多有情趣儒雅之辈,所以罗刹门的色诱课那可是五花八门,琴棋书画只是其中之一而已。
不过她生来音律不强,而且不喜,但还是多少懂一些的,方才其她一些献艺的多是弹琴,跳舞之类,那她就来点不一样的。
她绕过面前的桌子来到了大殿之中俯身道:“若说琴棋书画在各位娘娘面前安冉就不献丑了,时曾跟在父亲身边学过几天的诗书,家父最爱诗词,偶尔也会唱上几句,今日即是家宴安冉不才,便吟唱一首助兴。”
说罢对一边凑乐的琴师挥了下手,琴师双手将古琴奉上,荣安冉接过那琴随手拨了一下,在场懂乐曲的心中已知,这位是懂得。
打发公公将搬过来的琴桌抬走,荣安冉席地而坐,将古琴放在腿上抬手轻波,誉王本想让她出丑,使得云璃面上无光,此时见她像模像样的,心中有些不忿。
大气磅礴的音乐一出,连一边抱着看戏态度的勤王也觉得眼前一亮,心中某根弦被拨了起来。
荣安冉低眉,她来到这里后就没在碰过琴,手和曲子都有些生疏,不过对付这种场合还是能过得去的。
前奏的辉煌大气足够吸引众人的注意力,荣安冉暗暗清清嗓子唱了出来:“怒发冲冠,凭阑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