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在一起最重要的是什么?彼此信任是在一起最基础的东西,荣安冉看着窗外不知何时又飘起的大雪,在大红灯笼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的凄凉。
娥姑掀开厚厚的门帘走了进来,将一个新的手炉递给荣安冉道:“姐,这么冷的天还是早些睡下吧。”
荣安冉拉好盖在腿上的锦被问:“王爷睡下了吗?”
娥姑回道:“已经睡下了,这些天王爷的身子一直不好。”
云璃,这个男人扑朔迷离的让她看不清楚,他暗地的势力之大,连地狱之花这种罕见的毒药他都不放在心上,真的就这么简单的便被文帝控制了?只怕这其中根本就没有那么简单。
娥姑见荣安冉沉默,抿了下唇有些欲言又止,荣安冉低头握紧手里的暖炉,道:“有什么话就说吧。”
娥姑道:“姐,旁观者清,王爷待姐的心奴婢这个局外人看的清楚,世途险恶人心难防,姐王爷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
荣安冉看了她一眼,笑了笑:“他?这么久了,却让人看不透。”
娥姑回道:“姐有句话奴婢还是要说的,您说王爷让您看不透,可姐您不是也有许久事情是王爷不清楚的吗。”
荣安冉皱着眉头,叹了口气对娥姑道:“好了,你先下去休息吧。”
两情相悦这种事情,她并不期待。这一生太长,她不能确定是否可以和一人牵手一生。
轻轻的敲门声打断荣安冉的思绪,她回神道:“进来。”
推门而进的人,一身素净的灰色衣袍,面如冠玉,一双修长白皙的手里握着一把扇子,在冬季不免让人觉得有些突兀。
荣安冉看了那人一眼,道:“陈少主真是雅兴,这大过年的不在家里待着,跑我这里做什么。”
来者正是许多日子不见的陈葶棠,听她如此说笑道:“这话中我怎么听出酸味来了,是不是怪我这一段时间没来看你。”
荣安冉冷哼一声,对于他的贫嘴只当是未闻,继续讥讽:“陈少主,这夜半三更的进女子的闺房是你特殊的癖好吗?”
陈葶棠笑而不语,走到她坐的罗汉床边,一屁股坐在她的对面笑道:“我自有不请自来的道理,怎么荣姐不想听听?”
荣安冉不置可否的看着他,陈葶棠继续道:“我可是听到消息,说是五皇子将你二哥留在河南是为了好动手。”
荣安冉抬头看了他一眼,道:“你冒着这风雪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个?”
陈葶棠笑道:“当然不是,这点消息我相信云璃那边早就知道了,但你知道五皇子他们的计划吗?”
荣安冉心头一震来了精神,但语气保持平稳问道:“你的意思是你清楚了,那说说吧。”
陈葶棠笑问:“我说了总归要有好处的吧,不然我为什要说。”
荣安冉盯着陈葶棠,这丫的冒着风雪赶来,她就不信不问他就真的不说出来,于是拿起一边的茶杯喝了一口,一副不打算开口的模样。
陈葶棠这个人她还是了解一点的,虽然她同样不清楚陈葶棠接近她的目的,不过她倒是不在乎,说到底不管是云璃还是陈葶棠与她都只是互相利用的关系,至少她认为是这样。
陈葶棠见她不急自己反倒是着急起来,对荣安冉道:“这么淡定,你就真的不想知道吗”
荣安冉冷笑:“我不问你就不说吗?”
被人猜透了心思陈葶棠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唉,你这样就没意思了,你多少满足我一下虚荣心吧。”
荣安冉被他的话逗的在心中暗笑,放下茶杯有些敷衍的问了句:“那就请问陈少主是得到了什么消息。”
陈葶棠呵呵一笑,有些神秘的道:“我听说五皇子最近身边招了不少的能人异士,这其中不乏一些武林高手,他这是准备动手了。”
荣安冉看了他一眼,五皇子动手只是早晚的事情,不过她倒是好奇五皇子身边近来添的那个谋士,丞相府的事情已经是动到他们的根本了,竟是沉得住气。
不过···荣安冉看着洋洋得意的陈葶棠,为什么五皇子的动向他会这么清楚?义门陈以走镖为主要营生,按道理不该牵扯进这些朝廷中事的,这个陈葶棠到底是何意?为什么会巴巴跑来和她说这些事情?
看出他的疑惑,陈葶棠咧嘴一笑,道:“哎,你可别怀疑我的真心啊,我这大半夜的这么冷的天来告诉你五皇子的事情,可是一片真心啊。”
荣安冉回道:“我不是怀疑你,只是想知道你的目的。”
她这话说的是半真半假,陈葶棠倒也不在意,只笑道:“怎么说你也算是我半个师父,当初你不是教过我功夫,而且还不错。”
他说的是初识的事情了,她道:“如果是因为这件事情,那你我之间早就两清了,你不必这么待我。”
无功不受禄,陈葶棠这个人可不傻,他的目的她既然看不透,那就少接触为妙。
陈葶棠笑着凑近她:“哎呦,做人不要这么斤斤计较嘛,大家都是朋友,应该互相帮忙的。”
朋友?谁的朋友?在这个利益至上的时代,说出朋友这种话未免太幼稚,对于他话里几分真几分假荣安冉也懒得去计较,还有千丝万缕的事情等着她去弄清楚,他既然说这样的话,那她也不急着否决,来日方长,说不定日后他们有互为利益的那一天。
送走了陈葶棠,荣安冉拿出一直带在身边的那把剑柄和玉佩,如果传说是真的,她现在该如何自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