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体大规模的焚烧尸体,自然会出现阻碍,荣安冉本就没想躲过这一次,所以当看着陈凡渝一脸焦急的走进来,倒也不惊讶。
陈凡渝见坐在太师椅上的荣安冉目光里的平静,心里的焦虑不安也减少了几分,开口道:“荣姐,不管我们好说歹说,百姓就是不答应焚毁尸体。”
荣安冉嘴角露出一抹笑意:“陈大人急什么,百姓不同意本来就是预料之中的事情。”
陈凡渝叹了口气:“眼下该怎么办?百姓执意不许,也不能硬碰硬吧。”
硬碰硬?是最没有用的办法,现在百姓的情绪十分的激动,若是真的硬碰硬只会是火上浇油,这种办法,荣安冉当然不会用了。
“请问勤王,去郑州与的侍卫还要多久才能回来?”
一边的云琅抬头看了眼外面的太阳,道:“差不多快回来了。”
陈凡渝一时之间摸不着头脑,这和勤王的侍卫有什么关系,难不成勤王的侍卫回来,焚毁尸体的事情就能解决了?
荣安冉本不是一个多话之人,也不多解释,站起身对云琅道:“我先随陈大人出去看看,剩下的事情就要交由您来做了。”
云琅一皱眉,欲言又止后点点头,眼见荣安冉已经踏出门方才开口:“荣姐安全为重。”
对于勤王言语中的担心,荣安冉心中了然,先是百年难遇的干旱,紧接着又突遇如此严重的瘟疫,百姓心中早已经是又惊又怕了,再加上好不容易盼来了治疗瘟疫的医者,可不但没有阻止瘟疫的肆虐,反而使得瘟疫更加严重了,可想而知百姓不安和不满的情绪早就郁积在心,如今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再提出焚尸,现如今的处境可想而知。
可即使前面危险重重,他们也只能硬着颈项闯上一闯了,荣安冉的脚步并未停止,跟着陈凡渝走了出来。
此时外面的百姓和沈大夫带的将士已经对持上了,沈大夫一张老脸上满是汗水,尽管如此还是低哑着声音与百姓交谈:“乡亲们,我知道你们此刻的心情,可眼下瘟疫······”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块石头砸中了脑门,一个年轻一些的男人在百姓中叫嚷着:“你知道什么!死者为大,你们这是要让我们的家人死无全尸啊!”
随着男人的话音刚落,其他的百姓也立刻沸腾了,情绪一下子高涨起来,有个别百姓已经开始推搡起将士。
荣安冉微微皱眉,将目光放在方才那个开口的男人身上,对一边的辛姑道:“看见方才那个说话的男人了吗?”
辛姑顺着荣安冉的视线望去,回道:“看见了。”
“你从现在关注他的一举一动。”
辛姑眯了下眼睛,虽然不太明白荣安冉的意思,但是明显这个男人在带头挑事情,的确要多注意。
百姓推搡着要往前来,沈大夫一把老骨头连连后退,陈凡渝忙上前搀扶:“沈老,您没事吧?”
此时沈大夫被砸中的脑门已经鼓起了一个包,他有些丧气的摇摇头:“陈大人,这可该怎么办是好?”
荣安冉上前对沈大夫的徒弟道:“你先带你师父回去歇息。”
陈凡渝点点头:“沈老您先回去,这里有我们在就行了。”
沈大夫虽对他们能安抚好百姓的情绪半信半疑,可也明白就算他留下来,这把老骨头不但帮不上什么忙,还有可能会拖累其他人,于是便让徒弟扶着自己先回了暂时落脚的院子。
陈凡渝见他进了衙门才放心,百姓不知,可他这个奉旨治疗瘟疫的钦差心知肚明,虽然对外宣称的好听,医者父母心,听说河南的瘟疫众多医者赶往救治,可其实呢?眼下能在这种时候还以身犯险敢来河南的医者并不多,虽说医者仁心,可医者也是人啊,如果不能保证自身的安全,还有多少能义无反顾的投身进来?
沈老虽然迂腐些,可是在这种危机关键的时候能不顾自己的生命来往河南,已经是可敬可佩了!
“大家安静一下,我有话说。”陈凡渝爬上院门前的一个石墩上高声喊了一句。
众百姓见陈凡渝出来了,又听他有话说,便犹豫了一下,陈凡渝趁着时机立刻开口:“各位父老兄弟,我知道焚毁尸体这件事情有些难以接受,可是大家想想,若是再不把瘟疫控制住,也许明天站在这里的各位就会染上瘟疫······”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再次打断:“乡亲们别听他的,瘟疫和焚烧尸体有什么关系,他们现在就是想要不管我们的死活,今天是焚烧死人的尸体,谁知道明天会不会把我们也杀了,好彻底的解决瘟疫!”
这一次辛姑看的清楚还是那个年轻的男人带的头,不免觉得有些不对劲。
这话在这个关头听起来还真有那么几分道理,老百姓的情绪再次被煽动,现在这种时候谁还在乎别的,就是闹翻天也不能眼睁睁的等死啊!
刚刚安静的人群再次沸腾起来,荣安冉抬头给了旬一一个眼色,后者立刻会意,挤进了人群。
荣安冉的目光随着旬一的而动,很快旬一来到了那男人身边,抬手刚要碰到那男人,却被他一闪身躲开,旬一心中暗暗吃惊,竟然是个练家子的!看这身手也不简单,这个男人到底什么来头?
站在远处的荣安冉也看出男人的不对来,看样子真的如她所猜,这个男人······
旬一倒也不是吃素的,两个人在拥挤的人群里来回拆了几招,眼见着那男人就要被制服,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