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暮崖前脚出了门,荣安冉就让旬一下去吩咐一下,这几次她和席暮崖没少出事,不得不防啊。
席暮崖找人心切,她今天会来这个地方的确是有目的的,这次花魁大赛办这么大,他是义门陈的少主,有可能也会过来凑热闹,来了也许就能见到一眼,哪怕远远看着就好。
她这么想着就觉得心情愉悦不少,嘴角的笑容也就不由自主的上扬。
烟雨楼今天人流涌动,齐国上下有头有脸的人来了大半,青楼这种地方来的客人都是男子,席暮崖身材并不算高挑,站在一群男人里巧精致的很,好在人群中还夹杂着烟雨楼的姑娘们,她才没那么显眼。
她在人群里被挤来带去,脚下还没站稳,便又被带了过去,好在这种状况没有维持多久,客人们便被安排坐下,她拍拍胸口,差点被这些胭脂味熏的晕了头。
她又偷眼扫了一圈大厅里的人,并没有发现陈葶棠的身影,想要有可能在二楼或者三楼的包房里,这可就麻烦了,她总没有理由一个个的去查房吧。
她走上楼梯回了二楼,在转角处拍了下脑袋:“这可怎么办?”
她一转头觉得还是回包房想好办法再出来也不迟,不想一个拐角撞上一个人,疼的她丝毫形象也不顾,摸着被撞疼的鼻子,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没事吧?”头顶传来一个低沉的询问声。
她低头捂着鼻子,摇摇头,只觉得手上有些温热,一看竟然流血了!!她心中一慌,不过很快镇定下来,从衣袖里拿出个手帕捂住了鼻子。
那人看着她的动作,脸上浮现出笑意,又道:“当真是抱歉的很,让公子平白的受伤了。”
想来自己现在的形象要多狼狈有多狼狈,她只低头敷衍几句:“没事,是我自己不心,公子不必放在心上。”
说完便快步离开,这个样子千万不要碰到陈葶棠才好,不然也太丢脸了。
房前,推开门便慌慌张张的进去,一手捂着口鼻,说话有些瓮声瓮气的:“安冉,我的鼻子······”
她回头一看,说到一半的话硬是被吓了回去,看着坐在桌子上的人发呆。还是荣安冉反应的快,见她手上有血,以为她受了伤忙起身问:“席姐姐这是怎么了?”
席暮崖这才回了神,脸色顿时通红,有些尴尬的用另一只手指指自己的鼻子,声道:“刚刚撞到一个人流血了。”
此时她心中尴尬万分,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只拿眼偷看坐在桌子上对她笑的人,只有······绝望!明明找了他这么长时间,明明每分每秒都想见到他,可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偏偏在这个时候撞见陈葶棠,这种时候···她现在能想到最好的办法就是晕过去,现在晕晚吗?
看出她的神情不对,荣安冉看了眼陈葶棠若有所思,一边的林笙卿看出她的窘迫,对一边的一个丫环道:“带席姐去梳洗一番。”
丫环对席暮崖与荣安冉做了个请的手势,带着两人来到一间女子的闺房,道:“两位姑娘若是不嫌弃就在这里梳洗一下吧。”
席暮崖道:“有劳姑娘了。”
迫不及待的挥退了丫头,拉着荣安冉询问:“陈葶棠是你的朋友?”
方才就猜出她的心思,荣安冉有意打趣:“算不上,不过我看你和这个陈少主关系匪浅啊。”
知道她是看出什么来了,所以故意拿她打趣,也不生气,将自己和陈葶棠初次见面的事情说了一遍。
荣安冉面上笑道:“果然是缘分匪浅,这种英雄救美的话本都能被你碰上,看来你这次愿意来这,是打着看花魁大赛的幌子,实则是想看看能不能碰见陈葶棠吧,说说你是不是早就一见钟情,决定以身相许了?”
到底还是未出阁的姐听了这么直白的话,羞红了脸,情急之下抬手就往她身上招呼,荣安冉忙求饶,她面上虽未露半分,可心中却是谨慎,丞相府对席暮崖动手的时候,荒山野岭的怎么就这么巧被陈葶棠碰见了?这些真的只是巧合?她倒是有些不相信。
席暮崖处理干净脸上的血迹,叹了口气:“哪里就是这么简单的。”
听她这么一说,看来的确是对陈葶棠那个浪荡子动了心,这下有些麻烦,这个陈葶棠到处沾花惹草也就算了,竟然还惹到席暮崖了。
席暮崖见她没有说话又叹了口气,道:“我和他之间差距的太大,我心里清楚,今天来不过就是想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遇见,谁想到不但碰见了,而且他和你还是认识的。”
听出她语气中的无奈与失落,荣安冉笑道:“席姐姐,我可听说这个陈葶棠是个浪荡子,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这种男人还是不要的好。”
她的话多少有些宽慰的意思在,席暮崖像是感慨:“说的对,这种男人嫁不得,说起来我也不过是对他心存感激,当时危难之时出手相救。”
这种亦真亦假的话,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可信度有多少,不过他心中清楚,现在自己想马上见到他,看看就好。
两人回到包房之时,楼下的花魁大选已经准备开始了,陈葶棠对她二人点头示意了一下,道:“你们回来的刚刚好,大选马上就开始了。”
荣安冉走回方才离开的位置坐下,那位置就靠在窗边,是整个房间看一楼大厅最好的位置。
席暮崖在陈葶棠的对面坐下,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时不时的扫一眼陈葶棠,这样倒也算是心满意足。
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