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暮崖啧啧称奇,这些个花钱不眨眼的都是些什么主?为了个女人可谓是一掷千金,她曾在话本上听过这样的故事,不想现实还能碰到,便好奇这个男人是谁。
“那个不是丞相府的荣昌安吗。”席暮崖看清坐在前面,方才叫出一千一百两的人,没成想竟然是他。
荣安冉点点头讥讽道:“没想到丞相府的底子还真是厚,荣昌安随随便便就能拿出一千多两来青楼,真是不能看了。”
她这话说者有意,听者自然不会不懂,席暮崖看着楼下大厅坐着的众人,她在京里很少参与宴会之类,所以能认识的官家姐少爷并不多,荣昌安却不同,他是丞相府的少爷,年少时陪安平去大夫人那里时见过,虽然一直不熟,但是认的出。
陈葶棠接道:“这个荣家的少爷可不简单啊。”
他话刚说完就听楼下有传来一个数字:“一千三百两。”
席暮崖一眼看到那叫一千三百两的,是一个年约四十多岁的男子,一把山羊胡子倒是醒目。
“一千四百两。”
还有人开口,荣安冉看了眼站在台上依旧一副风轻云淡的念念,再看看台下状似癫狂的男人们,这些个人真是有意思,在这一场妓院的舞台上塑造着不同的却又同样虚伪的面孔,女人需要男人用金钱来衬托出自己的价值,男人需要女人和金钱来凸显自己的地位,其实不过都是臭显摆,满足自己虚荣罢了。
陈葶棠站了起来,笑道:“那个敢于和丞相之子争的楞头青是谁?”
林笙卿对这种场景是喜闻乐见,问一直跟在他身边的厮:“那个人是谁?”
厮走到窗边看了一眼,回道:“兵部尚书王云侍之子王铭岩,这位王少。”
席暮崖看了那王铭岩一眼,这个人她从未见过,不过他爹王云侍倒是见过几面,是个老实的,真没想到会有个终日流连青楼,不务正业的儿子。
几人说话间荣昌安与王铭岩又过了几个会合,银子也从一千四百两涨到了快两千,荣安冉倒是觉得自己低估这个荣昌安了,还能挺到现在,真是出乎意料。
他二人的身份在京中谁人不知,一时间倒也没有人敢搀和进去,坐在二楼包厢敢说话的又不屑与他们相争,还不够格,免得失了身份
两个人你来我往目中无人,荣安冉嘴角提了一提,就在这么个废物,荣辉是怎么养出来的?一个原配三夫人,加上荣昌吉、荣珍姝还有一个荣昌安,这一家子真的不是猴子派来的?想想荣辉也够命苦的,一拖四,没个靠谱。
陈葶棠看着楼下已经有些乱了场面,笑道:“看来这次连你动手都免了。”
林笙卿皱起眉头,他怎么觉得自己好像在不知不觉中上了贼船了,而且还是自己最信任的好友给卖的。
林笙卿是何等聪明之人,陈葶棠这句话一说便知道他定是猜出些什么了,转头对他一笑。
林笙卿无奈的摇头道:“别玩太大。”
对这个好友的所要做的一切事,他除了全力支持,就只剩下一条路,支持,谁让自己从到大就这么个朋友。
陈葶棠笑道:“放心不会让你亏得。”
好友之间的坦诚与默契倒是让一旁的人羡慕,荣安冉心中闪过一抹酸楚,很快被她压下。
楼下荣昌安已经指上了王铭岩的鼻子,这两家的父辈都是在朝廷中握有实权的,今天烟雨楼虽来了不少权贵富商,可这浑水谁也不想轻易去蹚。
王铭岩也不是个吃素的,他爹是兵部尚书,他外祖父是前任丞相,门生众多,说起来他的地位比起荣昌安一点也不差,怎么能让他骑在自己头上,这个花魁他是要定了。
荣昌安见他丝毫不让步脾气也就上来了,他最近真是倒霉的很,上次在家里玩的刚尽兴,就被老不死的拖出去硬生生被打了好几板子,要不是老太太出现的及时,他现在在哪里还不知道。
被关了这么些天,好不容易趁着老不死的不在家出来乐乐又碰见王铭岩这个死对头,一见面就和他争,真的控制不住自己的暴脾气。
他挽起袖子便上,王铭岩跟他交手数次,两个人一直是动口不动手的,哪里会防着他,这一拳下去被打的不轻,摇摇晃晃后退几步才停下来。
一抹嘴角看着手上的血迹愣在当场,还是他身后带着的厮扶住他,他这才回神,看着荣昌安气的只哆嗦,开口骂道:“荣昌安你个瘪三,在这里冒充大爷还敢动我。”
说着就冲了上去,场面一时间有些难以控制,荣安冉看了眼陈葶棠,他会意对一边看戏的林笙卿道:“你的人别急着插手。”
林笙卿睨了他一眼,笑道:“早就吩咐下去了,不过我可告诉你,最好别在我这里弄出人命,我这场子可得干净。”
陈葶棠摸着下巴:“你放心。”
一边的席暮崖看了眼荣安冉一时间没有任何的头绪,又看了看陈葶棠依旧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这其中没那么简单。
大厅里越闹越乱,舞台上的姑娘们早就退了下去,众人也自觉的后退围成一个圈,荣昌安带着厮和王铭岩的人打的不可开交,可奇怪就是没人上去将他们拉开。
众人可都是人精,烟雨楼的人这是要静观其变啊,不过说起来也是,这两边的人哪一方都不好开罪了,还不如当做不知来得好。
不过席暮崖也是个七巧玲珑心的,左右一想也就明白了,看样子荣安冉是要动手了,说来也是,丞相府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