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咣啷,一屋子狼藉,两人扭打在一起……不对,是越清古被王轻侯按在地板上摩擦摩擦。
白执书扶额遮脸没眼看,自家小公子这怎么越来越……贱了呢?
樱寺哼地一声扭头就走,什么玩意儿,欺负人家女孩子一片真心他还挺得意!
榕树里的小娇妻……不对,是老娇妻娇滴滴,伏在奚若洲肩头看得美滋滋:“咱家闺女真出息,有我年轻时候的风范!”
“有你什么事儿?”奚若洲一乐。
“切,你当我不知道,当年你跟江公两人河边打架是为了什么?争风吃醋呗。”宁知闲美目一转,戳了下奚若洲的脸:“你可别厚着一张老脸说不记得了。”
“风月之事,实在是……妙不可言啊。”
“诶,你觉得,越家那小子,说的是真的吗?”
“是真的就有鬼了。”
“哦?”
“咱们认识的江公,是目光如此短浅之人?舍得用一个殷安,仅仅只换回一个王轻侯?”
“那是为了什么呀?”
“且看呗,不过,越来越有意思了。”
“那你说,王家那小王八蛋,信不信越家那小子的话?”
“不好说,囿于情事,啧……大忌啊。”
“所以你当年就是怕自己囿于情事,把我一扔就是五十几年不搭理是吧?是吧!”
女人的思维逻辑啊……
“有话好好说,唉哟,耳朵要被你拧掉了,轻点轻点小姑奶奶!”
“哼,王家那小王八蛋,比你有良心多了!”
“他要真有良心,还真就应该回朔方城去,在这里算怎么回事,天天像根鱼刺般地卡在伶儿喉头,取不出来咽不下去,这才叫折磨人。” “女人可不这么想,对于女来说,一段感情就算是烂成了泥泞,可是爱的人还在眼前,还看得见,摸得着,知道他过得好,有难时能及时相助,就是满足,王家小子又没有变心,只不过是爱得太苦了而已,
但是,至少还是有爱的呀。咬紧牙关撑着,守着,捱着,一切总是能过去的。”
奚若洲诧异地瞧着宁知闲:“你们女人,都是受虐狂啊?洒脱的放手,天地自由,不好吗?”
“那是不够爱。奚若洲,你爱我,不如王轻侯爱方觉浅那丫头深,我曾说,王轻侯样样不如你,就连皮相都比不过,但就这一点,你不如他,你不如他执着。”
“那叫偏执。”
“你看中他的,不就是他的偏执吗?”
“这倒也是。”
越清古在越歌和王轻侯面前给了两套说辞。
他一边叫越歌盯紧王轻侯,绝不能放他离开凤台城,一边跟王轻侯说让他赶紧走,别在这里惹方觉浅眼睛疼。
这两套自相悖论的说法,两方都不会去寻找对方论证真伪,这是越清古这般瞒天过海的原因。
而越歌的确是不管多不满越清古对方觉浅的死心踏地,答应了越清古的事她都一定会完成。当天夜里越清古跟王轻侯喝酒时,盯梢的人就已经到位,暗中看紧了王轻侯。
如果不是因为昭月居在城郊,怕是王轻侯连凤台城的城中都已出不去了。
而这样紧张凝重的监视气氛自然瞒不过王轻侯,可是这样的气氛反而佐证了越清古的说法——朔方城想用殷安换他回去,而凤台城这边显然是怕他逃跑失去筹码,所以对他加以监视。
越清古这一手玩得贼溜,简直是毫无破绽。
睡到日上三杆才起床的越清古伸着懒腰,瞥着昭月居下边若隐若现的几个人,也暗自放下了心,打着呵欠就下楼吃早点。
“樱寺,王轻侯呢?”他一边喝着粥一边问道。
“不知道,早上就出门了。”
“哦,没说去哪儿?”
“都说了不知道!”
“嘿我说,你这个小伙子火气还蛮大呢!”
“我在这里是为了守着我自家公子的旧物,守着念想,不是为了侍侯你们这些公子哥儿!昭月居早就不接客人了,你们还一天天的这么多事,我还不能有火气了?”樱寺张嘴就骂!
越清古嘴里含着半口粥,咽也不是,吐也不是,闷了半晌。
最后从兜里掏出把碎银子放在桌上:“辛苦你了,成不?”
樱寺“哗啦”一声把银子扫地上:“我缺钱吗?昭月居家大业大,就算我坐吃山空也够我吃到老死了,拿着你的臭钱赶紧滚!”
“你怎么这么识好歹呢你!”
“我就是不识好歹,以前你是怎么说我们家公子的?你们笑话他是老鸨,是个做皮肉生意的,天天来这里恶心他欺负他,现在赖在这里做什么?”
“没有人笑话他!”越清古拍着桌子蹿起来,“没有人敢笑话他,我宁愿他现在还在世上,可以告诉我,应该怎么做,让方觉浅在走投无路之际,还能有个可以投靠的人,我也就不用……”
我也就不用进宫去求我的妹妹,求一道不死金符。
“算了,你今儿这么大火气,是因为昨天晚上我跟王轻侯为着方觉浅的事大打出手,把这里又糟蹋了一次是吧?我向你道歉,我保证以后跟王轻侯打架,都上外边打,绝不在屋子里打,行了吧?”
“也不能在花圃里打,那些花草都是公子的心爱之物!”
“行行行,跟个老娘们儿似的叽叽歪歪!”
“你才老娘们儿!”
“没完了还,我走行了吧?”
越清古是早点也没吃好,气反倒是受了一肚子,撑着了。
八卦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