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极为不耐,但姚氏还是忍住了。
此时她似乎没有半点理由当着众人之面朝符夏发脾气。
“说吧。”重新看向符夏,姚氏不知这小贱人又想耍些什么花招。
符夏眨了眨眼,目光清澈无比,闪烁着人畜无害的纯真:“阿夏刚刚入府,不太清楚母亲大人的习惯,也不知道以后每日什么时辰去您那屋给您请安比较好一点?”
“虽然父亲大人说了,府中这些规矩阿夏不必样样过于在意,但每日给母亲大人请安那是尽孝道,阿夏是打心底里头乐意的。”
姚氏面容一僵,真恨不得立马让人将符夏这个可恶的小贱人有多远丢多远才好。
“你有如此孝心便足够了,无事不必日日跑去请安,好生在府中呆着多多修身养性便可。”
她懒得去计较符夏多一出以进为退的小把戏,哪怕明知特意询问目的何在,但最终情愿让这小贱人再得逞一回也不愿意恶心到自己。
扔下这一句话后,姚氏直接抬步便走。
她的速度当真不慢,如同再有任何事都不愿理踩,没一会功夫便带着人出了前厅,拐弯消失在众人视线之中。
得了想要的答案,符夏今日也算是圆满完成了此行所有目的,不管厅内其他人的目光想法,笑眯眯地说道:“父亲大人与母亲大人都走了,要没其他事的话,咱们是不是也各自散了?”
刚准备走人,却没想到还要比她更快的。
“昨个几乎没怎么睡,我先回去补个觉才行。”符子鸣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打了个哈欠边说边往外走,瞌睡虫重新爬了上来。
对他来说,这会天大的事情都大不过回屋倒床呼呼大睡一觉,府里头女人间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他根本懒得上心。
不过话说回来,这新来的二妹倒是有几分恶趣,说不定日后有了符夏在府中,父亲母亲也不至于成天盯着他来挑挑拣拣的。
符子鸣走自然没有谁拦着,很快蒋氏也带着女儿符玲离去,而符瑶暂时亦没什么心思再与符夏客套,同样带着人跟着走了。
没一会功夫,厅中人便走得精光,符夏倒并不在意走先走后,最后才与四喜出了厅,慢悠悠的回惜夏阁。
等符夏刚刚进院子,便看到王管事已经带着人先她而来在此候着了。
不得不说,王管事的办事效率极高,而且事情也做得颇为漂亮。
五百两银票、符仲景所说的礼物、还有相府库房取来的几套体面首饰物件通通送了过来,而且连这个月的月俸都一并带来了。
东西多,还都是值钱的,看得惜夏阁里的下人一个个心花怒放,做事也愈发勤快起来。
符夏对着这一切都是依旧平静,扫了一眼符仲景所送的礼物,除了还算值些银子外,当真不过是应付了事。
而五百两银票倒是花了些心思,面额有大有小,月俸也换成了数量不等的碎银与铜钱,方便各种用途上的使用。
这些细节上的用心,当然与符仲景没有任何关系,而是王管事所为,不论人家心里如何想,符夏却都领了王管事这个人情,正正经经的道了声谢谢。
王管事走后一小会,又专程来了人替符夏母女量身裁衣,按着规格一年四季都做了好些身,来人说是会尽快做好送来,保证让二小姐满意。
再后来,蒋氏等人的见面礼也陆陆续续的被送了过来。
符瑶送了件成色中等偏上的金钗,原本普通的物件放到其他人送的东西里头却有了种鹤立鸡群的感觉。
符夏本不在意这些,值不值钱都让林儿收起来保管就成,照目前看来,老夫人回来前她应该还能够过上几天清静日子,正好可以用来理理其他事情。
倒是李氏,知道女儿之前说过要亲手绣些物件当礼物,当下便准备帮忙,她是个实在人,想着早些还掉礼数。
“娘,都说万事不用您操心,怎么又忘记了呢?再说您眼睛不好,日后没事都少做这些针线活。”符夏可没打算亲自给那些毫无诚意的亲人绣什么物件,那些人不配。
说着,她将进府前在街边小摊上随手买的一些绣品取了出来,让林儿过几天分别送过去,也算是圆上自己最先摆出去的那一笔。
接下来的几天,惜夏阁里的日子果然太太平平,牌匾已经重新换好,也没人找什么不快,院子里服侍的人大多安下心来当她们的差。
符老夫人传了信过来,说是明心寺那边有德高望重的大师讲经,所以还得推迟两天回府。
老夫人一直不回,大少爷符子鸣却是郁闷不已,自打被限制了银钱支取,这几天身上没什么钱,连出门呼朋引伴都没有办法。
跑去找自个母亲想弄点银两花花,谁知姚氏借机想好好约束下符子鸣的性子,不但没给钱反倒再次提起要替长子谋份有前程些的皇差,期许长子可以给她长点脸面。
符子鸣一听要让他正儿八经的忙这忙那,立马找了个借口走人,再也没去跟姚氏要过银子。
在府中憋了几天,他今日一大早便出门找几个朋友商量看看有什么可以自己挣钱的门道,省得这么大的人了,花点银子出去应酬一下还得受限于父母。
下午之际,符子鸣一扫这几天的郁闷,兴高采烈的带了两位贵客一同回府赏花。
后花园内,是牡丹开得正艳之际,相府的牡丹品种全,珍品多,放眼整个京城也是数一数二的。
此刻水榭亭台内,丰盛的酒宴张罗完毕,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