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也说,窦建德也知道机不可待,哪知正安排死士的时候,却听得帐外有人通报,说是郭方预派人前来求见。
意外之下,窦建德只能让窦威他们暂避一旁,便也亲自出帐来迎,发现来人名叫郭三儿,是郭方预身边的亲随,就听他道“窦司马,某既是来寻孙大娘也是来见司马的!”
窦建德忙也问道“所谓何事?”
郭三儿知道窦建德今日也参加了军议,是眼看着王薄欺负郭方预,便也直言道“窦司马,今日王薄老贼这般欺辱我家卢公,就不怕明日他敢拿司马来开刀么?”
窦建德听来冷哼一声,他当然怕,不然也不会急吼吼的天刚黑就派人出营把消息报给黄娜。
不过眼下的重点却不是这个,也就听得窦建德问道“卢公意欲如何,你且直言道来!”
哪知道郭三儿却是眼珠儿骨碌碌一转,拱手道“我家卢公还请窦司马与孙大娘子过营一叙!”
窦建德一听,也不忙着表态,打了个手势让郭三儿稍待之后,便也转回帐中与孙宣雅对视一样,低声道“看来郭方预已有定计!”
几人都自点头,孙诗雅则道“如今已是子夜,看来今夜不会发动啊!”
孙宣雅闻言一笑,道“不怕,想来刘霸道营中之人,该也认得郭三儿,不若我等来助卢公一臂之力如何?”
当即孙宣雅便简单几句把她想出的计策与众人说了,窦建德与她一拍即合,旋即便也领着孙宣雅出帐与郭三儿见了,然后装模作样点了二十几人随他二人出营,并悄悄把孙诗雅和罗士信藏在里面,径直往郭方预的营地行去。
到了郭方预的营前,窦建德便故意要郭三儿和随行的人留在营门处,他和孙宣雅仅带了三个亲随进去,不过很快就有人借故出来,叫上郭三儿和众人便走。
见行走的方向是刘霸道的中军所在,郭三儿便有些奇怪,忍不住问了起来,也就听那领队之人笑道“我家司马与阿舅王的亲侄刘十八相熟,因此司马命我等去请刘十八过营来与卢公吃酒!”
郭三儿知道郭方预暗中联络,准备拆伙分家搞刘霸道的鬼,因此听了之后虽然暗自有些怀疑,却也忍住没有露出狐疑来,随后一行人便也来到刘霸道营前,与守卫通传之后唤了刘十八出来,并且故意当着守卫的面大声说是卢公请刘十八过营吃酒,叫守门瞧清了郭三儿的容貌。
待走出不远,瞧着左右无人,一使眼色便将郭三儿和刘十八捂嘴按住,道一声对不住便将二人一刀杀了,并把尸身继续架着走。
随后众人便扯了白布绑在右臂做了记号,就往王薄营中的行去,诈开营门后立即动手,一面胡乱放火一面大喊着杀王薄制造混乱,待得王薄营中反应过来组织反击时,便也丢下郭三儿的尸身迅速逃离。
然后又火速赶到郭方预营前故技重施,也是一面放火制造混乱,一面喊着杀卢公,与营中守卫接触后,便丢下刘十八的尸体扭头就跑。
这一下可就是捅着了马蜂窝,还是一口气两个一起捅着了,顿时阿舅军营中便也乱了起来。
回头说说黄娜这边,天凤军全军在二更时分以紧急集合发动起来之后,便迅速组织起来用了宵夜和分配了任务。
全军六千五百人中,留五百人驻守大营,然后分出四个营一千两百人负责在壕沟两侧收拢难民百姓,剩下的四千八百人由黄娜和曹献各领六营兵力(两千四百人)列阵在壕沟的东西两侧,做好拦截追兵的准备。
待得全军在静默之中出营的时候,时间大概是三更末刻,正好也是千里之外的辽东半岛上,黄小刚被袁天罡和李淳风二人叫起来出门看北极星的同时。
只是,虽然天涯不过咫尺,可今夜狄县城上却是被片片流云所遮蔽,因此星空难见,自然是看不见什么北极星光芒大盛。
不久,刚刚出营列好阵势,也就瞧着阿舅军营中原本星星点点的营火突然密集起来,而且营中慢慢升腾起喧哗吵闹之声,且很快也就瞧见整个外围营地中本已经歇下的难民犹如受惊了一般开始起身往四面八方逃散。
但很快,人群似乎受到了引导或者说驱赶,开始转向往狄县的方向转了过来,黄娜一瞧忙也命人按照预定的方案点燃了早就准备好的篝火,在面向阿舅军大营的壕沟阵东西两侧形成了两条篝火线,指引难民们往壕沟方向奔逃。
毕竟,眼下是半夜,而且这些难民人数有多,其他的收容方法就此时而言肯定都不好用,只有将他们赶入壕沟,让他们顺着壕沟走入早就准备好地牢才是唯一安全高效的办法。
也就说当篝火线燃起来照亮了道路以后,惊慌的难民们也瞬间寻着了出路,忙也直奔壕沟阵而来,但靠近沟边后却又因为害怕不解而停下了脚步,黄娜忙又发动全军喊道“顺着沟走,入地得活!”
随着喊声,很快便有机灵的人领悟其中意思,纷纷跳下壕沟拔足便走。
然而,很快便见得有一支右臂捆扎了白布的兵卒慌乱的从阿舅军中奔了出来,尾部还有一支人马正在衔尾追杀。
这票人马出来之后,自然瞧见了东西方向的两条篝火线,因为一早黄娜便与窦威和孙诗雅交代过,她会亲自领军在西面接应,当即便也转向往西面奔跑。
待得走近一瞧,黄娜便也瞧出这票逃出的兵卒应该是孙宣雅的人马,忙也引了战阵上前接应,一通箭雨射足阵脚拦住了后面追击的部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