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晗看着她,轻咳了下,颇有些不自然。
服侍她沐浴?从小到大,连绿儿都不曾看过她的身子,哪里能让这么个小姑娘来服侍她沐浴。
“不用,”叶晗摇头,嘴角扬起亲和的笑,“我不适应沐浴时有人在身旁,你将换洗的衣物给我拿过来,然后在外守着便好。”
青茉很是乖巧,并未反驳,似乎是早有准备,走到床榻的枕边,拿起一套浅青的里衣递给叶晗。
丝质的里衣,摸过去滑顺轻盈,想必穿在身上,该是极为透气舒适的。
叶晗朝她传过善意的笑,先是走到铜镜前,取下头饰。
这金饰品重的很,足足好几两重,在她脑袋顶上待了这么多日,叶晗都觉得脖子都快被压折了,眼下空闲,自然是要先把金饰摘下了。
绕进屏风后,褪去衣物,整个身子没入水中。
“呼——”叶晗轻呼一口气。
这几日在马车上面,她都没有办法好好沐浴,现在骤然下了水,还真是舒适万分。
舒适间,一阵阵疲倦感争先涌过来,埋上她的心头。
叶晗不敢闭眼,她怕一闭整个人都这么给睡了过去,这样要怎么去等风卿寒……
想到这里,她心头一震,忽然打了个冷战,生生把睡意给驱散了。
半个时辰后,叶晗在水里泡够了,穿上里衣,自行理了理衣衫,轻柔地端坐在房内摆好丰盛佳肴的圆桌旁。
桌子并不大,但足以摆下数十个菜盘,叶晗手肘撑着,拾起筷子在各个菜盘子里犹豫不定,最后拎起合欢酒在酒杯前斟了满满一杯,一饮而尽。
她到要看看,洞房花烛夜,风卿寒究竟能不能耐得住性子。
圆桌上原本摆满的精致小菜一口一口地进了叶晗的肚中,红烛燃烧大半,映的叶晗脸颊染上胭脂熏的醉意,拂手摸去,有些烫手。
半夜已然过去,风卿寒还是没有来。
他究竟……是想看她独自一人醉死在房里吗。
那好,既然如此,自己醉给他看便是。
叶晗把合欢酒酒壶上的盖子拧开,壶口对着自己,干脆整壶往自己嘴中倒去,泪水止不住滴下。
只是下一秒,酒壶被疾风抢开,风卿寒带着凉意的身子终究是出现在她跟前,仿佛挡住了半个天。
他阴寒着俊颜朝叶晗瞪着,看她还要伸手来抢酒壶,干脆一仰头将酒壶内剩下的合欢酒全部喝尽。
他把空了的酒壶在叶晗眼前故意倒了倒,好让她死心,但抑制不住的怒意冲天。
“这么喝酒,你是不要命了吗?”
叶晗朝他笑了,伸手双臂,环绕着他的腰身,脑袋靠在风卿寒的小腹之处,呢喃道,“我若不这样,你岂不是要在外头窗外看我一夜。”
风卿寒猛然睁大双眼,不可思议地僵住身体。
他以为,自己的功力比叶晗高深一个档次,只要有意隐藏气息,叶晗就察觉不到。
可惜算漏了他跟叶晗同属一脉的百年阴阳相溶内力,论世间,谁能够比叶晗更加了解风卿寒的气息?
“洞房花烛夜,你当真就要在外守着一夜?”叶晗沉静了一会儿,再次开口。
不知是不是喝的微醉醺,她哪怕是说话间,都眼眸眼波流转芳华,媚意盈盈,语气徘徊喷吐间,竟然是让风卿寒有些怔愣。
腰间一双小手紧了紧,回过神来时,他的衣带早就被解开,身前胸膛外衣敞落,露出同样丝质的雪白里衣。
他抽着叶晗沐浴的空子,在另一间房,也沐浴过了。
风卿寒咽了口口水,嗓子间干燥,用力地握了下拳头,整个身子如松柏亭玉立在那,任由叶晗拉扯衣裳。
房内没有了其他声响,只有衣服间摩擦的悉悉索索,青茉早在风卿寒进屋的那一刻,便自行退了下去,整个屋内都弥漫暧昧的气息,一阵烟雾匍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