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锦本来睡的好好的,被踹了一脚以后还特不要脸的伸出胳膊直接把段玉坤带到了怀里。
瞬间安心,闭着眼睛准备继续睡,下一秒就觉得自己脖子上凉飕飕的,警觉张开眼睛就看见段玉坤近在咫尺的眼眶带着不耐烦,他手中捏着个响个不停的手机脸色沉的能滴出水。
“谁啊这么缺德大清早打电话。”楚锦懒洋洋打了个哈欠,然后实相的从段玉坤手中拿了手机过来,亲了一下段玉坤眉心让他继续睡,自己则走到了阳台那边接电话。
电话那边的人见他接了电话,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
骂够了以后那人才冷静了下来,“你昨天答应我的稿子去哪儿了?”
楚锦听着口气就知道是自己编辑,这个就比较刺激了,他面无表情,感觉手机那边的人刚刚骂自己都快骂出三字经了。
干编辑那妹子在出版业浸染了不知道多少年了,法眼一开就知道楚锦是个妖孽,追着逮着变着法的摧残了半天楚锦。
楚锦自知理亏,答应了一系列丧权辱国的条件——包括三天后去北山那座游乐园和开发商一起参观一遭,楚锦觉得牙疼,他是个死宅,出趟门登天难。
“要么把你欠的稿子补上,要么三天后准时出席,要是再搞事我就真的和你同归于尽!”妹子撂了狠话,楚锦彻底怂了。
段玉坤还在睡觉,楚锦一个人在阳台上趴着,两个人在一起三年了,实打实老夫老妻日常。
“那游乐园选址的风水邪乎的很,你还拿你写的书去搅和一下,安的啥心?”昨天晚上和楚锦说话的那个声音又轻飘飘的落了进来。
楚锦一转头就看见自己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靠了个人,那人穿着件白长袍子,看着仙气飘飘的。
“谁让那开发商给的钱多,我和段玉坤也得吃饭……阴阳司正使在里面睡觉,你正大光明就露脸,不怕他认出你啊?”
楚锦一边念叨一边拉窗帘开窗户——段玉坤的规矩,一起床房子里面得让阳光晒得足足的,楚锦从前还因为这个怀疑过段玉坤靠光合作用活。
“认出来就认出来,”白衣青年低声发笑,“反正倒霉的是你。”
楚锦不看他,自己点了根烟。
白衣青年继续说话,“我昨天从你这里离开后特意去查了一下生死薄,段玉坤不在上面,”他皱了皱眉,“不管是从前那个南韩国主还是现在这个阴阳司正使,生死薄内都没有这个人。”
抽烟的手指僵硬了一下,楚锦漫不经心的笑出声音,“无所谓啊,”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腕子上的红绳,“地府生死薄虽然记载阳界众生,可那上面不照样没我么?怎么着啊你觉得我是死的?”
白衣青年看了他一会,最后无奈一笑叹了一口气,轻轻拍了拍楚锦肩膀,“自欺欺人有个限度。”
这次楚锦彻底沉默。
段玉坤醒来已经是九点多了,楚锦在厨房煮了粥,闻着粥香段玉坤就过去了,“大米还是小米?”
楚锦一边拿着汤勺搅着,听见段玉坤声音就回头,“醒了?”他关火然后盛粥,“小米粥,我在里面加了点苏打,很稠很香。”
坐在餐桌上等投喂,段玉坤享受这种缓慢的生活节奏,楚锦端着两个碗坐在餐桌旁,他就动着鼻子闻了两下,“你抽烟了?”
“有么?”段玉坤不喜欢烟味,楚锦就尽量戒,也是今天心情有点燥才点了一根,还被闻出来了。
“所以你想告诉我你身上那股子烟味是因为你之前经常抽所以腌入味了?”
楚锦:“……”
今天两个人都有事,吃完饭后就各自出门。
段玉坤是有正事,楚锦就和个无业游民一样,开着个车子晃悠到了个纹身店门口,纹身店门面不起眼,老板就坐在门口树下的躺椅上抽烟,看着楚锦下车就挑眉,“早上刚见了我,可别说是又想我了。”
青年名字叫柳随风,生性潇洒自如,他现在没穿之前的白袍子,身上仙气一点也没少,“鬼门关外九里长亭,有故人要见你。”
楚锦不乐意纠缠这个话题,“我要的东西呢?”
柳随风挑眉,带着楚锦进了店里面,倒了杯茶给他然后自己走进了工作间捣鼓了一阵才出来。
出来的时候手中拿了个古色古香的子。
纹身店内有些古旧,光线不是很好,阳光从窗子上落进来能看见木地板上浮起的一层灰尘。
“黄泉河水,”柳随风手指点了点桌子,“你要这东西做什么?”
楚锦攥住子,眼神落在一侧有点发呆,柳随风轻轻一笑,转身走向占了一面墙的大书架,一边走衣摆就缓缓变长,一转身就又是那身白袍子。
“我是游走阴阳的死神,”他声音淡淡的,“楚锦,有什么人间百态是我看不开的?”
“难怪现在每天听着段玉坤说阴阳这一行就业率一天比一天低,”楚锦潇洒的抛起装河水的子然后稳稳接住,“你们这些当官的都出来坑蒙拐骗了,让那些刚出社会的大学生咋混?”
柳随风被他的话逗乐了,低声笑了好一会。
没在纹身店耽误太长时间,楚锦拿了黄泉水就回家,没想到自己回去的时候段玉坤也回来了。
俊逸的青年口气又冷又淡,懒洋洋的声音中没有多少温度:“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把敌敌畏当可乐喝了,然后直接把你那八毛钱十二斤的脑子给喝秀逗了?”
受楚锦的影响段正使有时候也毒舌,一长串的话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