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是你娘让你给苏姑娘送鱼,但是苏姑娘每天把鱼做熟之后都会变成小鱼干等等东西分发给村里的孩子们吃,她自己根本就吃不了多少,你难道不知道?”
“那是因为苏姑娘善良!她自己不舍得吃,才分给孩子们吃!”
“你可得了吧,眼睛都快长到人家苏姑娘的身上去了,真以为我们看不出来呢……”
……
院外的那几个年轻小伙子互相打打闹闹的聊着,渐渐的都走了。
苏落看了一眼窗外的方向,再又看了一眼盘里的那两条鱼,无奈的摇了摇头,最后又低笑着转身去将鱼收拾干净,放到了一盘的盆里去研制入味。
她的家里不是没有鱼网,前几个月也有人来教过她要怎么打鱼,但是她一个人住,吃的不多,平时还有铁成他们来送鱼,所以已经很久没去望江边上摸过水打过鱼了。
还记得几个月前自己第一次打鱼时的新鲜劲儿现在也已经没有了,只是在看见鱼的时候就没胃口。
是真的没胃口!
连续吃半年了已经!
她转身去袋子里找出一些之前她收集来的蘑菇和在山上菜来的菜叶,在天黑之前做了一盘菜和米饭,坐在桌前慢慢的吃了起来。
烛光之下,她的脸色比半年前红润了许多,也不再像半年前那样的清瘦,身体基本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就连长孙晏离曾经在她体内种下的寒香丸之毒,在每个月的发作之前她都能用药物来抑制发作时的寒冷和疼痛,现在的她和普通人没有什么区别,只是对这个渔村的村民来说,她是个身份不明,来历不明的女人。
渔村里的男人们都很欢迎她,很喜欢她,相处的很和睦,渔村里的女人们对她却是各有意见,年纪大的觉得她是狐狸精,年纪和她差不多大的姑娘们讨厌她。
所以苏落平时也很少出门,只偶尔去隔壁的婆婆家里帮忙洗洗东西,做做饭,再或者在村子里给一些老人孩子看看病,她不缺钱,也不靠这些来赚钱,所以村子里的人们虽然不知道她的来历,但逐渐也接受了她,更在半年的时间里,已经将她当成了真正的自己人。
这个村子让苏落找回了一种安宁的感觉,这种避世的生活很好,但她并没有忘记顾家的仇恨,没有忘记半年前她在悬崖上坠落时温无涯的眼神。
她不可能永远在这个村子里,可是她却已经对这个村子有了太多的眷恋与不舍。
刚刚吃完饭,正在收拾着屋子准备一会儿舒服的沐个药浴便睡觉,在这里早睡晚起的生活安逸的几乎让她忘记曾经的伤痛。
然而正在铺床时,外面忽然响起一阵呼喊声。
“苏姑娘,苏姑娘!救命啊!”
苏落的神情一顿,回头看向门外的方向,转身推开门就看见村子里的大牛一路跑进了她的院里,进了院后就扑通一直跪到了地上,吓了苏落一跳。
“大牛,你这是……”
“苏姑娘,我爹去了城里半年,结果被城里的人送回来的,刚刚才送回家,可是我爹的肚子隆的老高,像是女人要生孩子了似的,可是他的身上瘦的皮包骨一样,已经快没气了,苏姑娘,我知道你医术高超,求你快救救我爹吧!”
苏落听得眉头一皱:“怎么会有这种怪病?”
“我也不知道,我爹出去谋生计,说要赚钱回来给我娶个媳妇儿,但是回来就变成这样了!”
“在哪里,我去看看。”
“在我家!”大牛哭丧着脸:“苏姑娘快跟我去看看吧!”
苏落回身去拿了一件斗蓬穿在身上,转身便跟着大牛走了出去。
赶到大牛家时,果然看见大牛爹躺在床-上,肚子高高的鼓起,像是要炸开了一样,身上却瘦的皮包骨似的。
她眉头一皱,想起自己曾经在二十一世纪时看过一本书,远在两千多年前的西汉时代,河东地方有一个名叫义妁的女子,她是历史上最是期著名的女医生。
似乎在书里就曾经记载过这样的病症。
她仔细想着那医治的方法,直接拿出随身携带的银针,在大牛爹的腹部和腿部连扎了几下,又取出一包药粉撒在病人的肚脐眼上,用热水浸湿的布裹住,并迅速让大牛的娘去熬了她给他们家送过的药来。
忙完这一切后,已是夜里子时,大牛的娘和大牛仍然在床边守着。
但是大牛爹已经不再像刚被送回来时那么痛苦,已经安静的睡下了。
苏落去洗了手后说:“以后我每天都会过来看看大牛爹,按照今天这样的方式来医治,不超过十天,他的病应该就能好了,这几天注意让他多吃几顿饭,但是每一顿都少少的吃几口就可以了。”
“谢谢,谢谢苏姑娘,苏姑娘真是神医啊!”大牛的娘转身就要向她下跪。
苏落忙扶住她:“大牛娘,我刚来村子里的时候,大家都说我来历不明,都不同意我来买院子住下,是您第一个站出来说我是个可怜的姑娘家,要收留我的,大家也是听进去了您的话,才让我留在村子里一直生活到现在,我现在做的一切也只是回报您的恩情,您真的不用跟我说谢谢。”
大牛娘感动的眼泪流出来,抱了抱苏落:“好姑娘,大牛他爹的病如果能治好的话,我们家给你当牛做马都行。”
“大牛娘,您不要跟我这么客气。”
苏落对这种客气仍然无法适应,又寒暄了几句后便以天色太晚为由而先回去了。
回到家中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