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情?皇上尽管说吧。”长孙晏离低沉的声音缓缓响起,如无底的深渊的眸子也缓缓抬起。
“晟王殿下先坐吧,慢慢谈吧,这件事情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说完的。”
温子越笑着开口说道,眉目深远,那双带着虹彩的眸子如同深黑的潭底。
“好,皇上请坐。”
长孙晏离一派从容闲适,深沉如海的眼眸看着温子越,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温子越缓缓坐下去,就坐在了长孙晏离的对面。
坐下之后不久,便又想起了苏落,刚才的苏落比在御书房里还不正常,看上去像是为了掩饰什么。
这么一想,他便抬头去看苏落。
这一看,便看到了她红肿的嘴唇,不用特意说,那张红唇一看便知道那是被人刚刚亲吻过的。
温子越瞬间心一抽,心中也升起了一阵愤怒的情绪。
他拧着眉,寒着脸,脸上一片黑沉。
心中更是席卷着狂风暴雨,无法脱离出来。
难道女人的感情也可以变得这么快吗?那么快她便变心了?
曾经那么爱温无涯的人,那么多年的感情积累,现在却转身投入别人的怀抱,这速度实在是有些快啊。
他不知道一个人的感情可以保持多久,但是却觉得苏落的感情太过廉价,这种变换的感情简直就是完全的对自己不负责任。
也许,是他看错了也不一定,苏落根本就对温无涯没有那么深厚的感情。
温子越在思考这些问题的时候,却忘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苏落的仇恨。
足够强大的仇恨完全可以冲败一个人的爱意,苏落对温无涯的爱意究竟有多少,他可能很清楚。
但是苏落对温无涯的恨意,他不会知道,也永远不能感同身受。
“苏姑娘,一个人的感情可以维持多久?”
温子越有些受不了自己看到的,连带着心中也发生了许多变化。
在转了转心思想了苏落一些事情之后,他便绷着脸意有所指的问了一句。
苏落妖艳的美眸散发着冰冷凌厉的光芒,却没有去看温子越,只是低着头。
长孙晏离说过,她的感情不能外露在别人的面前,不管是喜怒哀乐还是什么,都不能。
她把长孙晏离这些话记得很清楚,而且也在奉行着。
所以在收敛了眸中的神色之后,她才缓缓抬头,嗓音凉凉如夜中湖水,清冽冰凉:“皇上这个问题问的好,可是民女却无法回答皇上这个问题。民女也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且不说这感情的事情分人,每个人对待感情都不同。重情的和薄情的,长情的和短情的。更甚至是这感情还分情况,天地人三方面都可以造成偏离。最重要的一点,有些感情是没必要要的,一开始便是错,该舍弃便舍弃就是最好的结果。否则,一错再错,将永远拉不回来。”
苏落这些话刻意说的是一语双关,每句话都有几种含义,完全是带着自己的心情去说的。
她怎么可能会不知道温子越的意思呢,温子越那个眼神分明就是在说她水性杨花,感情变化太快。
如果是别人的话,可能她也会觉得自己感情变化太快。
但是如果对方是温无涯的话,她就完全没必要去同意他的话了。
她完全找不到自己要保留和温无涯那份感情的理由,和温无涯的那些回忆,全都让她恶心。
什么东西都可以丢,回忆不能丢,温无涯存在于她的回忆里那么多年,几乎是渗透了她的生活。
她是念旧情的,可温无涯不念啊,不仅不念,还十分的丧心病狂,诛她满门。
所以,她尽量抹除对温无涯的感情,有什么错呢?又需要什么理由呢?
你不仁就休怪我不义,明明是你做的最过分,甚至是天-怒人怨,旁人却在指责我不重情义,水性杨花,凭什么呢?
“苏姑娘果真是理性,如果是重情的女子,怕不会如此轻易忘了以前的情分。”
温子越又说了一句话,冰冷的唇角藏着些讽刺,这句话分明是在指责苏落不重情。
他那墨色的黑眸一扫苏落,很明显的带着几分失望。
苏落在心中冷笑连连,面上却不动声色,嗤笑道:“重情未必是一件好事,倒不如薄情一些,便会少了几分伤心和失望。拿皇上的三宫六院来说,若是每个人都重情,一心全扑在皇上身上,、。而皇上呢?后宫三千,哪里能全部顾得过来,必定有得宠的和失宠的,失宠的,被忽视的,那些人在她们的生活中必定有无尽的绝望和寂寞,却又无可奈何。倒不如不带情,也不用过的期期艾艾,冷冷清清。每一日每一夜都盼着皇上过去是煎熬,自己过自己的到时间就睡是闲适。这就是区别,对什么人要用什么情,”
嫁入深宫,只因为对方是帝王,所以不能有情。
她不想做后宫的女人,整日围着一个男人转,各种的争斗全都是为了一个男人。
其实说了这么多,拿这个来比喻,也就是想说自己对待温无涯那种畜生根本不需要要有情义。
温子越眸色一暗,宛若深不见底的深渊,黝黑一片。
凝视她好一会儿,才用着冷冷的语调说道:“苏姑娘看得通透,难怪能在晟王这边得到如此宠爱。只希望苏姑娘以后也要如此豁达开心,薄情不多情。否则,恐怕会如你今日所说,落得个伤心零落的下场,”
温子越一番话隐藏了太多的深意,完全的挑拨。
苏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