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说好了要抽身,偏偏还是满脚泥。
云谣瞧见唐诀那烦躁两个字就差写在脸上了,于是心头跳了跳,坐在怀里不安分,略微动了动,然后朝唐诀靠近,看着那张紧抿的唇,慢慢抬起下巴垂着眼眸凑过去,最后闭上眼在他的唇上落下一吻。
蜻蜓点水,很快收回,然后云谣的头就低下了,唐诀只能看见她通红的耳朵。
心口猛地跳动了几下,他突然呼吸加重,椅子的空间毕竟太小,于是小皇帝扶着云谣的腰,一脚把桌案又给踢远了些,这才搂着对方倾身过去,几乎是把云谣按在桌案上亲吻。
他不管不顾,在云谣震惊地用手抓着他衣领时,唐诀两手扣住了她的手腕,然后将她的手按在了桌上,鼻息间闻到的尽是云谣身上浅淡的香味儿,眉心微皱,双唇厮磨,呼出的热气撒在彼此脸上。
云谣是慌的,她虽从开放时代来,却也没谈过恋爱,突如其来的深吻杀得她措手不及,呼吸零乱,一双手被唐诀按着不能挣扎,纤腰微微挺起毫无力气,片刻后就软了下来。
尚公公听到了桌子又一次挪动的声音,比上一会还要夸张,他立刻开口:“陛下?”
里头没人回应,安静得出奇,尚公公双眉紧皱,拔高了点儿声音又道:“陛下?!”
小顺子脸色瞬间煞白,生怕里头出了什么事儿,毕竟方才云御侍可是一脸凶相进去的,绝对不像是会与人和颜悦色说话的模样。
尚公公喊了三声没人应,掀开门帘就朝里面进去。
一步跨入,另一只脚还在外头他就怔住了。
披着黑色外衣的唐诀不知经历过怎样的动作,外衣的领子大开,露出里头裹着半边肩膀的白衣,而云谣的长发铺在平日放奏折的桌案上,两人一上一下,吻得入神。
唐诀抬眸,双眼含着些许雾气,一眨眼便立刻清明,顺手拿起桌上的奏折也不看,直接朝定在原地看了好一会儿戏的尚公公砸去。
尚公公立刻后退一步,奏折跟着砸了出来,门帘挂下,小顺子头一次瞧见尚公公的脸上也会出现‘惊慌’二字,于是问:“师父,里头发生何事了?”
尚公公没回,只是弯腰将奏折捡了起来,奏折是户部呈上来的,说是上次水患之事已经解决,赈灾银两还有结余,统统收回了户部。
小顺子还好奇,正欲往里探看,尚公公手中的拂尘倒过来直接打在了他的头上,呵斥道:“不该看的不看,这是规矩!”
小顺子知错,安静地站在一旁。
云谣知道方才有人进来又被唐诀赶出去了,见人走后唐诀还欲低头来吻,云谣立刻抬脚,脚心抵在唐诀的跨上哎哟了一声:“不成体统,不成体统啊陛下。”
唐诀见她脸通红,说这话的时候还拼命摇头,又略微低头看了一眼抵在自己跨上的脚,鞋子不知何时脱了,他松开了云谣的手往前一瞧,一只鞋在他桌案的另一边,还有一只扫了周围一圈才发现在椅子下方。
鞋帮踩扁,唐诀知道这人又不好好穿鞋了。
将云谣扶好让她坐在了桌案上,唐诀微微皱眉看向她道:“天越发冷,你这样穿鞋就不怕脚冻裂开?”
云谣抿了抿嘴,道:“情急所至,顾不了那么多嘛。”
唐诀起身,走了两步,将云谣的鞋子拎回来搁在桌上,云谣立刻盘腿就穿。
能让皇帝亲自帮忙捡鞋子,还能坐在皇上批奏折的桌子上穿鞋,云谣这待遇恐怕也是有史以来第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