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一片海洋?
修月看向脚下,根本看不到自己的脚面,只能看到青蓝色的水,水面已经到达了自己的膝盖,并且正缓缓上升着。
感受到一阵子危机感,修月皱眉想要跑起来,但是两条腿仿佛被灌了铅一样,根本无法动弹,她使劲儿拔了一会儿,只能累的自己满头大汗,而这个时候,水面已经蔓延到腰部了。
修月心中传来一阵阵紧迫感,她想要张嘴大叫,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连发出声音的能力都消失了。
一片茫然,绝望感扑面而来。
修月终于能够开口,她忽然大叫了一声,与此同时,身体的掌控权重新回到修月的手里。
一道光忽然射了进来,直直地打在修月的眼中,一时之间,修月有些茫然。
“小姐?小姐?”春柳担心地喊道。
修月抬头看向光源,那光所在之地正逐渐显露出一个女子的身形。
“你是?”
春柳忽然快跑了几步,走到床边,看向满头大汗的修月,大声道:“小姐,小姐你到底怎么了?”
修月终于回过神来,定睛一看,竟然是春柳,而自己,现在也根本不在什么汪洋的大海上面,自己正坐在自己的床上,身上还盖着薄薄的被子。
趁着修月愣神的时候,春柳已经将手放在了修月的额头上,反复摸了摸才道:“没有发烧啊。小姐,你到底怎么了?”
修月回过神,抹了把额头的汗水,低声道:“我没事,休息一下就好。”
春柳不放心,仍旧念叨道:“小姐,你是不是做恶梦了?”
噩梦?修月忽然心中大震,看向春柳问道:“我告知你不要进屋子,你可做到了?”
看着面目严肃的修月,春柳瞳孔不由瑟缩一下,低声道:“我,昨日小姐吩咐不让我进来,我就没有给小姐打扫屋子。”
修月盯着春柳看了一会儿,才道:“好了,你出去吧,我好了叫你。”
虽然不知道为何如此,但是春柳还是低声走了出去,途中一直低着头,也不敢四处张望,眼睛一直盯着地面直到走了出去。
修月这才从枕头下面拿出罗盘,才发现,罗盘上面的指针竟然一直在转动,仿佛找不到什么目标,又仿佛目标一直在身边一样。
修月冷哼一声,没想到那一点点土壤竟然这么厉害,虽然已经剔除了上面血迹的阴魂,竟然还有。
因为一直常年身上备着罗盘和相应的符纸,就算做梦也不可能是什么恐怖的梦境,这次经历地梦境,很明显是有人想要害自己的先兆,可是就算这样,也可以清楚应该是有阴魂作怪。
修月坐起来,随意挑了一件衣服穿上,又将罗盘放置在胸口的内侧口袋里,这才推门走了出去。
阳光暖暖地照在身上,修月忍不住舒服地伸了一个懒腰。
一旁看到修月走出来的春柳从一旁端出洗漱的东西,笑着说道:“小姐,都已经准备好了。”
修月点头,看着春柳,柔柔笑了。刚刚有些着急,希望自己的笑意可以缓解刚刚给春柳带来的紧张感。
简单洗漱了一下,吩咐春柳不要进入自己的屋子,修月就关窗锁门,准备研究一下那个土壤了。
打开封存土壤的那个柜子的时候,扑面而来的阴气让修月都有些不适应,冷笑了一下,那个包裹土壤的布子已经完全被鲜血凝固了,端在手上硬邦邦的。
修月将它放置在桌子上,又拿出自己雕刻好的桃木小匕首轻轻割裂开,土壤终于显露出来,但是已经没有那些黑红色的血迹了,只剩下一些腐烂的杂草。
她将怀中原本封存血迹阴魂的阴魂符拿出来,放在一旁,将一旁的茶水倒了一点在桌子上,就这茶水就在桌面上勾勒起来,不一会儿,一个五行阵法已经将土壤和符纸囊括在其中。
修月手指一顿,食指轻点在符纸上面,唇齿轻张:“遁。”
话音刚落,茶水渐渐动作,逐渐在桌面上形成小男孩的脸,只是面孔已经不在狰狞了。
修月打开土壤,将土壤顺着茶水形成的小男孩的脸庞撒下去,顿时,那个脸更加明显,也完完全全呈现在了桌面上。
若是一般人看到这幅场景,一定会害怕,但是修月却很是镇定,甚至都没有考虑这个阴魂要是忽然暴起会如何。
不过要是让修月回答这个问题,她也一定会冷笑一声,拿出旁边的那个桃木匕首,狠狠刺下去。
土壤渐渐将桌上的水迹吸收,小男孩的脸更加的鲜明,而面部表情也更加地柔和。
修月看着这幅场景,轻声道:“为何附着与土地啊?”
虽然桌面上小男孩的表情没有动作,但是一旁的茶壶却渐渐悬空,又渐渐倾斜,茶水顺着插嘴流出来,然后又落在桌面上,逐渐形成一行看不真切地字迹:
有人杀我。
修月看着桌面上的字迹,又问:“是谁?”
字迹随之一变:有人杀我。、
就在修月还想问什么的时候,桌面上的茶水却忽然暴动起来,有人杀我四个字逐渐布满整个桌面。
修月叹息一声,拿出一旁的匕首,狠狠刺在土壤上面,嘴里紧接着念道:“皇天后土,生灵在已,成昏往往,追究何故!”
修月轻轻闭住眼睛,匕首随之转动,最后点在一旁又变成空白的符纸上面。
桌上的土壤迅速回收,茶水也消失不见,原本一直凝聚的土壤竟然慢慢变得松散,散落在桌子上看上去毫无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