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居巴蜀的刘璋,子承父业,与当地百姓的关系逐渐水乳交融,不断的扩充实力,兵力达到了七万人。巴蜀富庶,又有天险阻碍,因此蜀中居民安居乐业,益州九郡的居民数量多达一百五十万人。
西面的马腾、韩遂,占据凉州全境,蛊惑羌人,收为己用,组建了一支三万人的凉州铁骑,纵横西部一带,让天下诸侯不敢小觑。
天下大势,如火如荼。诸侯多有斩获,唯独袁家的成就不值一提。一年的时间下来,仅仅靠着幼子袁买的异军突起,才勉强夺下了河内、平阳二郡,算是在疆土上略有拓展。
而其他方面,公孙瓒像钉子一样盘踞在易京,牢不可摧。黑山张燕聚众十万,更像是插在心脏上的匕首,虽然疼痛难忍,一时之间却无法拔出,怎能不让袁绍满腹忧虑?
“孩儿拜见父亲大人!”
就在袁绍闭目沉思的时候,一身甲胄的袁买走进了中军大帐,跪倒在“父亲”袁绍面前,行稽首大礼。
一年不见,这个外貌雄伟,英姿雄发的一代豪杰,两鬓已生白发,面目也苍老了许多,眉目之间透出憔悴的忧虑,这让袁买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无论如何,此人毕竟是自己这具躯体的父亲,是这个肉身的生身之父。平心而论,这一年来,自己光顾着扩充实力了,又替他解了多少忧愁?
“哦……我儿来了?”
袁绍被袁买的话语打断了思绪,抬起头来凝视跪在面前的儿子,目光之中不自觉的流露出了欣慰的神色,这是一个慈父对儿子的爱。
“呵呵……一年不见,我的孩儿长大了,比以前成熟稳重了许多,体格也魁梧健壮了,简直判若两人,看起来有大将风度了!”
望着面前的儿子,袁绍不吝赞美之词,连声夸奖,亲自站了起来,离开座椅,把袁买搀扶了起来。
“父亲大人,你苍老了许多呢?”袁买心中隐隐一动,一句话不自觉的脱口而出。
袁绍示意袁买在帅案旁边坐下,自己又回到了帅案上坐了,喟然叹息一声道:“天下诸侯曰益强盛,而我们却举步维艰,外有公孙难除,内有张燕为患,怎能不让为父忧虑?”
顿了一顿,又问道:“为父并没有征召你前来助战,为何不在河内好生镇守,防御曹艹。却率兵来到易京?”
“回父亲大人,河内有田丰、麴义、高顺三人坐镇,可保万无一失。孩儿听说易京城高墙厚,深沟高垒,恐怕父亲大人一时不能攻克,故此率部来援!”袁买抱腕,一脸“诚挚”的回复道。
袁绍点点头,闭眼沉思良久。语气有些复杂的道:“父亲对你的成长很是欣慰,这一年来,你的所作所为,没有堕了我们袁家的声望。然后,你二兄的死,也让父亲难过不已,时常在夜里梦到他……”
听了袁绍的话,袁买心中一沉。
听袁绍的话语和语气,似乎有弦外之音,看起来对于袁熙之死,这个便宜老爹并不是毫无知觉,或许在他心里,并不完全相信袁熙是死在匈奴人手上的。尽管经历了一年之后,各种流言蜚语已经逐渐散去,但并不代表,作为父亲的袁绍就遗忘了这件事。
此刻,他在自己面前提起此事,或许就是为了敲山震虎,敲打一番。警告自己,不管这件事是不是自己做的,都要有所收敛,不可肆意妄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