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腊月,刺史府门前人山人海,人头攒动。
天气虽然寒冷,但每个人心中却都燃烧起了炽热的火苗,受张家公子欺压了这么久,河内的百姓敢怒而不敢言。
今天却从这年轻刺史的眼神中,看到了惩恶扬善的决心,这让百姓心头复仇的怒火慢慢燃烧了起来……
在百姓们的心里,欺压善良,飞扬跋扈的不仅仅只有张家;而是以张家为代表的豪绅士族,对于生活在社会底层的百姓,这些家族几乎都有一本血淋淋的债书。
在百姓们的心中,无时无刻的不盼望着这些豪绅的末曰来临,做梦都想!
只是执政者总是与这些豪绅士族相互勾结,视人命贱如草芥,无人来替劳苦大众主持公道。这让百姓们感到愤怒,继而绝望,最后直到麻木。
只能听天由命的任由这些豪绅士族欺压鱼肉,当成是不可抗拒的命运!
就在周仓一刀鞘把恶少张沛击倒在地的时候,在场的百姓们心中忽然爆发出了一种难以形容的愉快感,每个人虽然不做声,但一种兴奋愉悦的气息却在人群里悄无声息的弥漫……
爽,太爽了,这恶少也有今天,果然是天理昭彰,报应不爽啊!
当张氏的族长张礼突然出现的时候,百姓们的一颗心又都悬了起来,不知道会不会因为他的出现,从而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在百姓们的眼里,张员外可是有巨大能量的人!
灵帝在位之时,张礼曾经在河南担任过荥阳令,他的兄长张范担任过河南尹;现在张范虽然死了,张礼也辞官归田,但虎威犹在,却也不是一般豪绅能够相提并论的。
前任太守张杨在位之时,与张礼称兄道弟,极尽拉拢之能事,张家的气焰更是甚嚣尘上。张礼的女儿嫁给了别驾从事逢纪为妻,更让张家的人目空一切,浑然一副老天爷老大,老子老二的架势,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而且,张家的族人天天在外面吹嘘,说张员外和袁公也是挚交,去年袁公寿宴之时,张员外还去贺寿了呢,并且是袁公的座上宾;与审配、沮授、许攸、田丰等诸位河北重量级人物,都有莫逆的交情!
这样一个手眼通天的人出面替儿子求情?年轻的刺史大人会不会网开一面?虽然刺史大人是袁公的儿子,但既然张员外和袁公是挚友,那岂不就是一家人了吗?
“自家人会打自家人?或许只是演戏,糊弄我们这些平民百姓而已!”许多百姓在心底暗暗自语,对于严惩恶少并没有太大的信心。
张礼在官场浸yin十几年,可谓老歼巨猾。一开始,儿子张沛创下大祸,张礼并不知道,太守派人到府中拿人,张礼方才弄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官差把人抓走之后,张礼心急如焚,非但不反省自己纵子行凶,疏于管教之错,反而绞尽脑汁的琢磨怎么为儿子开罪。
召集了族里的几个长老商议一番,张礼决定利用张家人多势众,影响大的优势向官府施压,鼓动着族人和家丁婢女分别围堵了太守府和刺史府,希望能把水搅浑,让执政者感到压力,把儿子放了,或者从轻发落。
但让张礼意外的是,这刺史虽然年轻,但态度却很强硬,而且手段也很高明,要在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公审自己的儿子,这样白就是白,黑就是黑,自己儿子的恶行再也包不住了!
情急之下,张礼这才带着家丁,踉踉跄跄的从人群中挤了出来,跪地替儿子求情。
寒风掠过,吹得袁买衣袂飘动,但却吹不开满面怒容。
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张礼,虽然头发已经花白,但两只眼珠却极不安分,一看就是歼诈之人。
“下跪者何人?”袁买知道张礼的身份,却明知故问。
张礼磕头如捣蒜:“小老儿张礼,不肖子张沛的父亲。刺史大人千万开恩哪,是小老儿疏于管教,所以才闯下祸端,还望使君念在犬子年幼,顽劣调皮的情分上,饶他一次,小老儿必然严加管教,让他洗心革面!”
“哼!”袁买冷哼一声,“你来的正好,我正打算派人去拿你呢,你聚众闹事,围堵官府衙门,姓质如同造反,等我先审完了你的儿子,回头再和你算账!”
听了袁买的话,尤其是“如同造反”这几个字,直接让张礼浑身无力,几乎瘫倒在地。
“啪”的一声,袁买重重的拍了一下惊堂木,怒视跪在地上惊慌失措的恶少,厉声喝问:“张沛,我来问你,你为了替姚姓女子出头,唆使家丁行凶,持凶器殴打贾家的人,并把姚姓女子的未婚夫击倒在地,最后竟然丧尽天良的指示恶犬将人咬死,可有此事?”
“我俩彼此爱慕,又有什么过错?他们又没有成亲,谁规定的姚妹妹就必须嫁到贾家?“
张沛自知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恐怕结局更加不妙,便平静了下情绪,极力争辩,“是贾家的人到姚家闹事,我带着家丁去射猎,正好看到,便打算做个和事佬,给他两家调解一下,谁知道贾家的人不容分说的就对我们大打出手,我等只好自卫了!”
“好你个伶牙俐齿的恶少!”
袁买用冰冷的眼神扫了张沛一眼,扭头对田畴道:“把贾家的人带上来!”
随着田畴的一声令下,十几个姓贾的百姓来到了桌案前纷纷跪倒,一个个痛苦流涕,哭着诉冤道:“请刺史大人做主,严惩凶手!”
众百姓纷纷把目光集中在贾氏一族的身上,只见这些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