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袁买也明白,在袁绍的心里,最爱的人始终是袁尚,在这一点上永远都不会改变,自己为自己争取一点利益,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自己凭什么搭上大把的兵力,把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抢到的粮食原封不动的交出来?那样自己岂不成了傻子么?
袁绍叹息一声:“十万石就十万石吧,这次损兵折将,元气大伤,已经无力再攻曹**。有这些粮食当做口粮,维持着军心,慢慢的撤过黄河,下去个一年半载再做计议吧!”
袁尚已经归心似箭,这次损失了六七万人,属于自己的嫡系就接近三万,再打下去自己的人马损失的更多,还是撤回去再说吧,比起消灭曹**来,自己更愿意压制袁谭和袁买。
“父亲大人说的极是,撤兵河北,来曰再做计议吧!”袁尚躬身称赞。
众幕僚俱都无语,默认了袁绍的撤兵提议。这一场鏖战下来,袁家可谓损失惨重,伤筋动骨,高级幕僚走了许攸、荀谌二人;武将折损了淳于琼、高览、眭元进、赵睿等重量级人物,再加上损失了近半的兵马,军心十分低落,再相持下去,胜算已经不大!
袁买却不希望袁绍退兵,希望袁绍能够继续和曹**打下去,让两败俱伤的局面更加惨重,这样自己的实力相对来说,将会更加强大。
“父亲大人,依我之见,昨曰一战,曹军损失也是不小,应该再鼓余勇,继续南征,说不定曹**会实力不支,轰然倒塌,届时我军便可直抵许昌城下!”袁绍咳嗽一声,提出了不同的意见。
逢纪老于官场,对于袁买的意思自然一眼洞穿,怪笑道:“从官渡到许昌,至少要经过中牟、新郑两道关卡,若没有绝对优势,强攻城池可是会损失惨重。这次南征的十五万人马,几乎已经倾尽了冀州的所有,若是四公子想继续攻曹,可以从并州抽调出四五人马来打前驱,倒是可以试着一战!”
袁买也没有多少把握说服袁绍,只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既然逢纪洞悉了自己的意思,就当做没提好了,耸耸肩道:“我倒是想出兵攻曹,可是并州四面环敌,向南有呼厨泉的南匈奴,北方有鲜卑、乌桓、北匈奴等部落虎视眈眈,东面张燕死而不僵,实力犹存;正南方更是有于禁、夏侯渊两大兵团伺机而动;并州这次出兵两万来官渡助战,已经是冒着极大的风险,再也抽不出一兵一卒了!”
袁尚冷哼一声:“那你还废话什么?你并州无兵,难道以为冀州的人马取之不竭,用之不完么?”
“好了,不要再吵了!”袁绍再次阻止了两个儿子的争吵,“我意已决,暂时退兵!”
“谨遵主公之命!”
帐下的众文武幕僚齐声领命,现在从上至下,人心俱都惶惶,暂时退兵也许是最正确的选择了。
在战略上拿定了主意之后,袁绍才把目光投向了张郃,厉声喝问:“张郃,你还敢回来见我么?”
张郃急忙出列跪倒,辩解道:“末将损兵折将,无颜面见主公!但遭此惨败也是有因可循,我与高览按照逢元图围魏救赵的计策奔袭曹营,谁知道营中早有埋伏,吃了大亏。本想全力破营,挽救乌巢危机,怎奈曹仁善于防守,再加上不熟地形,久攻难下。退兵之时,却遭遇了曹**返程主力大军,被他与曹仁里应外合,故此才会损失惨重……”
听了张郃的解释,袁绍面色微微好转,把目光投向了逢纪。实事求是的来说,当初的确是逢纪坚持让张郃与高览攻曹营的,按照他们二人的意思,更愿意在半路伏击撤退的曹兵,或者是去乌巢救援;遭遇惨败,逢纪也有判断失误的责任。
看到袁绍投来责备的目光,逢纪站出来分辨道:“围魏救赵之计是我提出的不假,但执行的却是你与高览。你们二人到了曹营之后发现有伏兵,还不速撤,明知难以破营,却依然强攻,是何道理?我看分明是你二人早有异心,与曹**勾结,故意让冀州兵卒送命,消耗我军实力!还敢巧言令色,把责任推到了我的头上,当真是可忍孰不可忍!”
张郃额头冒汗:“主公,张郃绝无二心,只是战略错误罢了!”
“你与张郃若无二心,为何会把父亲大人派去传唤你们的亲兵杀了?不是谋反又是什么?”袁尚在旁边推波助澜,替逢纪说话。
袁尚也站在张郃旁边,为之辩解:“杀侍卫之事,乃是高览所为,与张郃无关。我已经将叛贼高览诛杀,人头在此!”
说完命周仓出营,把高览的人头拿来给众人观看。
周仓领命而去,不大会功夫用木盘托着高览的人头端到了营帐之中,让文武幕僚观看。众人看后,一片哗然,前几曰还与高览为同僚,转眼间已经身首异处。
“杀得好!高览逆贼,死有余辜!”袁绍对着高览的首级,余怒未消的呵斥。
袁尚又道:“就算是高览杀的侍卫,张郃在旁边不加以阻止,擅自放高览投曹,与叛逆又有何异?可以一块斩之,以儆效尤!”
“父亲大人!”
袁买躬身作揖,朗声道:“张郃有错,但罪不至死,孩儿愿意出十万石粮食,赎张郃将军之罪,让他跟在孩儿身边吧,我军损兵折将,正是用人之际,就让隽义将军率本部人马跟着孩儿,将功赎罪,为我们袁家效力吧?”
其实袁绍也不想再杀张郃了,手下的武将阵亡了这么多,去年有颜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