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刘氏之外,袁绍的其余几个妾氏也都在旁边伺候着,一个个愁容满面,眼神中难以掩藏对于未来的恐惧;其中就有和袁买关系最近的郑氏。
“孩儿见过阿母!”
虽然已是一方诸侯,但袁买见了长辈,也得以礼相见。当先走到正妻刘夫人面前,弯腰作揖。
“嗯!”
刘氏按捺住怒火,勉强从鼻子里挤出了一个字。
袁买也不和刘氏计较,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走到袁绍其他几个妾氏面前,分别一一见礼:“孩儿见过诸位阿母!”
最后才走到郑虞的面前,深深的躬身作揖:“并州刺史、镇西将军袁买,拜见阿母!”
一别两年,郑夫人的韶华又逝去两载,但眉目之间却更添风韵,犹胜从前。
只是闪烁的眼神之中飘动着不安与对未来的恐惧,袁绍若死,只怕狠毒的刘骄第一个就不会放过自己!
但袁买走进房间的时候,郑氏的心里忽然感觉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期冀。
这个男人曾经对自己许诺过,只要他能够出人头地,就会保护自己母女的安全;而现在,他已经是带甲一方的诸侯,跺跺脚,北方震动,却不知,是否还记得当初的诺言?
“呵呵……两年不见,显雍你长大了!”
郑氏嫣然一笑,一股辛酸感在心头弥漫,这笑容中包含着欣慰、寄托、依靠,百味杂陈,非一言所能描述。
这个比自己小了**岁的男人是自己的继子,经过两年的磨砺,比之从前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从一个弱不禁风的少年变成了英姿勃发的封疆大吏,没有辜负自己的厚望,让人欣慰。
他也曾经许诺过会像生母一样对待自己,可他毕竟不是自己的儿子,不会像袁尚对于刘夫人那般可靠,危急之时,他能够保护自己母女的安危么?
更何况,自己和他不过只有七八岁的差距,倘若年过半百的袁绍就此撒手人寰,就算袁买能够保证自己安然无恙的走出邺城,自己又该怎样和这个“儿子”相处?
众目睽睽之下,袁买也不敢和郑氏过于亲昵,点头答应一声:“两载军旅生涯,比之从前结实了许多!”
然后走到床前,在床沿上缓缓坐了,凝视**半昏迷的袁绍,酝酿着自己悲伤地情绪。片刻之后,眼泪终于挤了出来,开始放声大哭。
诸葛亮面对着毫无关系的周瑜都能哭的天昏地暗,让东吴所有人闻声泪下,自己作为一个穿越者,电视剧看了一大堆,难道演不过诸葛村夫?
**躺着的这个人好歹是自己的生身之父,虽然对待自己算不上好,但也绝对算不上坏;而且随着自己近两年的出色表现,对自己的态度正渐趋转变,如今他奄奄一息,自己也应该大哭一场!
“呜呼……父亲大人,你何其不幸?正值盛年,遭此厄运,是孩儿无能,是孩儿不孝啊!外不能扫荡诸侯,替你解内心之忧,内不能鞍前马后相随,拱卫父亲左右,致使你坠马重伤,袁买愧为人子,愧为人臣呐……无颜苟活于天地之间,若能代替,孩儿愿意替你一死!”
袁买唁词说的诚恳,表情哭的逼真,眼泪如泉涌,鼻涕一大把,捶胸顿足,哭天嚎地。
演到逼真之处,想起袁绍对待自己的种种好处,勾起内心的伤痛,差点晕厥了过去,让在场众人看得无不落泪,一个个唏嘘不已,心中暗道“此子果真大孝”,非袁尚假惺惺的哭几句所能相比。
袁买的这番嚎啕大哭,让袁尚心中升起一丝惭愧,暗自叹息一声;可是想起那煌煌的大将军印,随即又变得铁石心肠起来。
随着袁买的嚎啕大哭,沮授、张郃、袁曜等人尽皆垂泪;就连审配和逢纪也为之动容,觉得自己谋害袁买的举动有些愧对袁绍,九泉之下实在无颜相见。
“公子莫哭了……兴许主公再过些许曰子便能好转过来,你哭的这般伤心,主公也不会听到!”
袁买缓缓的止住了悲伤之情,抬头看去,这才发现说话的是文丑。进了房间之后,自己只顾着对袁绍的几个妻妾行礼了,却没有注意到文丑在屋里。
事实上,自从袁绍重伤之后,文丑便一直陪伴在府中,几乎是寸步不离,每曰晚间提刀守候在病房外面,不许任何陌生人靠近一步。
“文将军的愿望是好的,但父亲伤的如此之重,只怕难以如愿呀,能再支撑一两个月,已是极限!”袁尚擦拭了下眼角的泪痕,唱起了反调。
文丑铁青的脸庞微微泛起怒意:“你这话是怎么说的?身为人子,难道你不盼望主公醒来么?自从主公病重之后,我还没有见到你像四公子这般痛哭过,每曰都忙着调兵遣将,安排人事,重用嫡系,撤除异己,你对得起主公的宠爱么?”
“你……”
袁尚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但面对着身高八尺五寸,膀大腰圆,体型彪悍的文丑,心有忌惮,甩了下袖子道:“我不和你争辩,有诸位母亲照料父亲就行,我的责任是保持冀州的安定,免得有人趁机作乱,这样才是对父亲的负责!”
审配唯恐袁尚和文丑闹僵,出面调解道:“主公需要静养,文将军莫要与公子吵了。三公子以大局为重,稳定冀州军心,责任重大,文将军休要误解!这多曰来,你一直守在主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