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出乎预料的平静,袁尚非但没有为难袁买,而且还设宴款待,这让袁买颇有受宠若惊的感觉,虽然知道袁尚“醉翁之意不在酒”,但也愿意陪着他把这处戏演下去。
比起袁买一行来,代表袁谭前来探视的郭图就没有这么好的待遇了。只是由逢纪出面接待,带着到了袁绍的卧室看了一眼,连茶水都没有奉上,就被送出城去,更不用提留下来用餐了。
虽然袁尚设宴款待,王双、周仓、祝奥三人也不敢大意,俱都腰悬兵器,在左右护卫,只有袁买和沮授列席,与袁尚、审配、逢纪三人对饮。
酒过三巡,袁尚掏出手绢擦拭了下嘴巴上的油渍,问道:“四弟啊,我代替父亲暂署大将军之职,也是无奈之举,总不能让冀州无主吧?不知你怎么看?”
“平曰都是三兄在父亲身边伺候,既然父亲病重,由你暂时署理,也是应该的,况且有朝廷诏书,愚弟并无意见!”
袁买一副微醉的样子,对袁尚的话表示赞成。反正口头上**也没有多大用,自己还不如虚与委蛇,哄他开心几天,放松袁尚的警惕。
要是袁谭这样问,自己就要坚决反对,一定要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尽量挑起这弟兄二人的争端,坐收渔翁之利,方为上策。
“哈哈……识时务者为俊杰,痛快,愚兄敬你一杯!”
听了袁买的话,袁尚心情大好,觉得这个小兄弟忽然就不那么惹人厌恶了,至少比袁谭看着顺眼。便举杯敬酒。
“谢兄长赐酒!”
袁买面带笑容举杯一饮而尽,现在笑不算什么,笑到最后才是真正的胜利!
袁尚心情舒畅,又传令命厨子添加几个菜,早就把想要置袁买于四地的念头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四弟啊,愚兄再问你一句,倘若我与袁谭爆发了冲突,不知你帮谁?”
袁买眉头微皱,袁尚的这句话看似问的随意,但自己必须谨慎回答。
如果脱口而出说帮助袁尚,难免会给人一种哗众取宠,虚情假意的意思;但要是说帮助袁谭,势必会惹恼袁尚,必须小心翼翼的给出一个答案。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若是三兄能够以大局为重,把河北利益放在首位,不计较私怨,小弟愿以三兄马首是瞻!”
袁买这话说的比较含糊,袁尚也挑不出毛病来,只好悻悻的道:“四弟尽管放心,愚兄肯定会以河北利益为重!”
袁买无意间扫到一个魁梧的身影从门前掠过,向后院走去,正是文丑。
急忙起身,抱歉的道:“小弟有些内急,失陪一会!”
袁尚也略有酒意,并没有发现袁买的企图,颔首应允:“四弟请自便!”
得了袁尚的允诺,袁买迅速的出了宴客厅,从后门向内院走近道去抄文丑;袁府虽然宽广,但袁买在此生长了十几年,凭借着潜意识里的记忆,轻车熟路的就绕到了文丑的前面,与低头赶路的文丑撞了个满怀。
“谁?”
文丑回家洗了个澡,换了一身衣服,匆匆吃了一口饭,便又赶回来守护袁绍。一路上心事重重,低着头赶路,冷不防在走廊里和人撞了个满怀,急忙抬头喝问。
这厮的身板果然硬朗,身强体壮的似一头野牛,虽然袁买是故意撞上来的,心中有了准备,但仍然被一下子弹开,踉跄几步,险些跌倒。
“我当是何人,原来是四公子呢,恕罪,恕罪!”
文丑看清了和自己撞个满怀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今天上午对着袁绍嚎啕大哭的“孝子”袁买,大是感到意外,急忙跨前一步将袁买扶住,连声表示歉意。
“不知四公子行色匆匆,为了何事?”
有句话叫做“爱屋及乌”,因为对主公袁绍忠心耿耿,所以文丑被袁买上午的哭声感染,对于袁绍的这个儿子很有好感。
袁买扭头左右扫视一番,确定没有袁尚的耳目跟随,才悄悄压低了声音,轻声道:“有些私话,特地来说与文将军!”
“有私话说给我听?”
文丑颇感意外,自己与这位身为并州刺史的袁买素无瓜葛,他找自己有什么话说?
伸手搓弄了一下脸颊上坚硬的胡须,低声道:“公子有何话说,文丑洗耳恭听?”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袁买语速飞快的把事情娓娓道来:“邺城如今已是袁尚的天下,文将军以后切莫得罪于他,否则惹来大祸,徒使河北折损大将,岂不让人心痛!”
文丑双眼圆睁,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我对袁家忠心耿耿,出生入死,他袁尚能奈我何?况且我手下也有数千死士,我不怕他!”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文将军需要记住这句话呀!”
袁买语重心长的叮嘱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若是袁尚使用阴招,防不胜防。况且人皆有贪心,倘若袁尚以重金厚禄收买你的军卒,使之谋害于将军,便有旦夕祸福!”
文丑虽然是武夫,但却不是弱智,略作思忖,对袁买的话表示赞同,拱手道:“多谢四公子提醒,文丑心中有数了,从今以后我会加倍小心!”
“依我看,文将军不如找个借口提兵出邺城,这样便会安然无恙,若是将军无处可去,我并州随时欢迎将军大驾,愿与将军共图大业!”袁买双眸转动,试探着拉拢文丑,看看能否把他收到麾下。
但让人失望的是,文丑并没有接受袁买抛来的橄榄枝,摇头道:“多谢公子厚爱,但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