邺城,阴暗的地牢。
衣衫上撕裂了几道口子的郑氏绝望的蜷缩在枯草上,戒备森严的地牢,要想逃出实在难如登天;就算是袁买肯为了自己发兵攻打邺城,恶毒的刘氏也可以在城破之前杀掉自己!
几次酷刑下来,郑虞身上已经遍体鳞伤,幸亏有审配的阻止,不然的话那个恶妇已经让人用烙铁把她俊俏的脸庞脸烫花了。
饶是如此,还是没有逃过刘氏的折磨,鞭子抽、细针扎、打板子,各种酷刑都挨着用了一遍,直把郑虞折磨的生不如死。
“夫君,你倘若在天有灵,睁开眼睛看看这个恶毒的妇人,看看她的心肠究竟有多歹毒?”
郑氏侧身蜷缩在枯草堆上,绝望的瞄了一眼在走廊中来回踱步的狱卒,有气无力的咒骂道。
比起另外四个被髡头墨面的姊妹来说,自己是幸运的,也是不幸的;幸运的是自己还活着,不幸的是自己活着就得接受折磨。
上次,那恶毒的妇人完全不顾自己曾经和她共侍一夫之情,竟然要让几个侩子手在大庭广众之下凌辱自己,幸亏被审配及时阻止,才免遭羞辱。
但这个女人已经丧心病狂,审配不可能天天跟在她的身后;只要审配稍不注意,这个女人就会跑到地牢来折磨自己,让自己生不如死!
“你这恶毒的夫人,留着我不死,就是为了折磨我吧?”
望着墙壁上跳跃的油灯,郑虞狠狠的骂道。
却猜测不到,刘氏之所以留着她不死,并非完全为了折磨她,更重要的目的是为了要挟袁买。
或许是听到了郑夫人的咒骂,被关押在斜对面的牢房中的文丑坐了起来,心有不甘的道:“郑夫人莫要伤心,四公子一定会来救你的!上次的时候他能够居安思危,察觉到了危险,把你托付给某,就说明在公子心中对夫人极为重视,早晚必会兵临城下……”
说到这里的时候,文丑一阵惭愧,不住的唉声叹气。
自从上次袁买提醒了他之后,文丑在接下来的一段曰子里一直小心翼翼的防备着袁尚与审配,剑不离手,平安无事的过了一个多月。
半个月前,袁绍咽下了最后一口气,两腿一蹬,与世长辞。
文丑伤心之下借酒浇愁,喝的酩酊大醉,醒来时已经被五花大绑下在了地牢之中,兵权也被夺了去。
若不是审配想着河北缺少大将,一心想要把他劝服,依着袁尚的意思,早就把文丑一刀砍了。
在牢狱中关了几天,也不见有人来搭救自己,文丑绝望了。想来自己的亲信要么就是背叛了,要么就是被袁尚一党诛杀了,群龙无首,他们根本无力抗衡袁尚。
但这仅仅只是事情的开始,几天之后,主公最宠爱的妾氏郑夫人也被关进了地牢之中。而且刘氏不顾男女有别,把郑氏和几个男囚关押在了一起,一心羞辱这个过去一直和自己争宠的女人,并且派驻重兵把守。
从郑氏嘴里得知,恶毒的刘夫人不仅仅只是把她关进了牢狱,而且还把其他几位夫人全部折磨致死,把头发剃光,以灰垢墨面,弃尸荒野。
文丑听了怒不可遏,破口大骂,但又有什么作用?换回来的只是一场酷刑而已!
饶是他身强体壮,几天的酷刑下来,一双脚踝肿的像葫芦那样粗大,根本不敢站起来。
听了文丑的劝慰,郑氏凄然一笑:“我并没有贪生的意思,我也不怕死,我只是想在死前看一下我的阿樱;我死之后,便是化作厉鬼也不会放过这个恶毒的女人!”
“哈哈……口出狂言,你以为我会给你这样的机会么?”
一声尖锐而恶毒的笑声从地牢门口传来,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刘夫人带了四个贴身女婢,施施然走进了地牢之中。
“拜见夫人!”
看到刘氏走了进来,地牢中的四五个侩子手纷纷站起身来施礼。然后晃动着四肢,扭动着脖子,攥的手指关节啪啪作响。接下来不知道哪个倒霉鬼要受折磨了?
估计就是漂亮的郑氏吧,以前高高在上,最得主公宠爱又有什么用?现在还不是披头散发的接受酷刑。
这让冷酷无情的侩子手们感到血液沸腾,一股难以克制的兴奋蔓延全身。
若是刘夫人开恩,让弟兄们爽一把那就更是没有白活,可惜审配大人不允许,早就下令“若是哪个敢轻薄郑夫人一下,便满门抄斩,即使是夫人下得命令也不行!”
虽然刘夫人是冀州至高无上的存在,但邺城的军政大权还是掌握在审配的手中,如果惹恼了这个两朝重臣,即使刘夫人发话也没用,满门抄斩一定是逃不掉的;所以这些侩子手也只是徒有色心,没有色胆。
“呸……蛇蝎心肠的女人,被你折磨死的几个姊姊哪个有错?为什么这样对待她们?你死了之后有何面目见夫君,必被打入十八层地狱!”
看到刘骄走到了牢门前,郑夫人挣扎着爬了起来,隔着牢门的缝隙朝着刘氏的脸上吐了一口唾液。
“嘶……**!”
刘氏怒极,咬牙切齿,从衣袖里掏手绢将脸上的唾液擦去,里面隐隐带着一丝血渍,狞笑道:“你果然天生就是个**,一天不折磨你,你浑身不舒服;还想化作厉鬼缠着我,做梦去吧!”
回顾左右道:“来人,把这**妇十指指甲拔下来,我看她还**不**?竟然敢吐我?”
“诺!”
几个侩子手兴奋的答应一声,面目狰狞的提了行刑的工具,推开牢门,冲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