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草被劫的奏章和袁买的文书快马加鞭送到邺城,袁绍看后勃然大怒,立刻召集文武幕僚议会。
“逆贼张燕,欺吾太甚!三番五次招降与他,充耳不闻。若是好生呆在太行山上倒也罢了,竟然阴袭我军,利用太行山的地形夺我粮草,杀我士卒,是可忍孰不可忍?若是传出去,岂不令天下诸侯耻笑?”
袁绍拍着桌案一通咆哮,发泄完毕之后,大喝一声:“颜良何在?”
虎背熊腰,身高九尺,不怒自威的颜良大步出列,抱腕施礼道:“末将在,请主公吩咐?”
“立刻召集十万大军扫荡太行,不惜一切代价将黑山贼斩尽杀绝,将张燕枭首示众,以泄我心头之恨!”袁绍恨恨的丢下一支令箭,下令道。
“主公万万不可!”
审配急忙出列劝谏,“北方公孙未灭,虽然他已穷途末路,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况且公孙瓒还占据三郡,手下有七八万精锐,怎可全力征讨张燕?况且,曹艹势力曰益壮大,握有十几万精锐,虽然号称与我军联盟,其其心却难以叵测。西凉马腾,时常入寇长安,更有可能通过羌、胡之地入寇并州,也不能不防。决不可为了区区贼寇,而大兴士卒!就算要讨伐张燕,也应当等灭了公孙瓒之后。”
“审正南此言差矣!”
沮授听了也出列反驳:“攘外必先安内,张燕不除,冀、并二州难安。多少客商因为黑山贼劫掠,而不敢走太行,转而走中原,让我们失去了大笔的商税;多少良田遭到劫掠,使我们失去了大批的粮草;多少百姓遭到屠戮,使我们损失了大批的兵源;张燕不灭,谈何争霸天下?”
逢纪出列支持审配的观点:“审正南的意思并不是不讨伐张燕,只是时机还没有成熟,等先灭了公孙瓒,回过头来再收拾张燕不迟。公孙瓒一死,张燕没了外援,还不是困在笼子里牲畜,要杀要刮,还不是主公一句话的事情!”
沮授争辩道:“逢元图此话差矣,现在正是灭张燕最好的时机。公孙虽然没没灭,但已是穷途末路,自保犹恐不及,怎敢主动出击?现在正是灭张燕的最好时机,调集大军全力剿灭黑山贼,等公孙瓒反应过来之时,我们已经灭了张燕!”
沮授说着跪倒在地,哭泣着建议:“按照审、逢二位大人的意思,等灭了公孙瓒之后,的确没了后顾之忧,但那时只怕曹艹也已经扫灭了吕布,占据了司、豫、兖、徐四州,与我军成对峙之势。到那时,我军要想再大举征讨张燕,曹艹能按兵不动?到时腹背受敌,悔之晚矣!主公听我一言,早发大兵,扫平黑山之乱,再灭公孙,便可与曹艹争雄天下,立于不败之地!”
“你的意思是,主公不听你的话,就无法争霸天下了?”逢纪抓住沮授话语里的把柄,歹毒的质问道。
“你……授一片好意,逢元图何处此言?”沮授怒目圆睁问道,这他娘的什么同僚啊,简直就是疯狗?道理说不过你了,就开始乱咬。
幸好袁绍的智商还能分辨出是非,训斥逢纪道:“逢元图不要乱扯,先商议个解决此事的办法!”
审配又谏言道:“就算沮授说的有些许道理,但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军先灭了张燕,固然可以全力与曹贼一战,但要想剿灭张燕,又要付出多大代价?”
听了审配所言,袁绍沉默不语。张燕的厉害,他已经领教过。上次集结七万人马,亲自征征讨黑山贼,虽然杀掉了几万贼兵,但自己这方面也损失了万人,最后胜负未分,不了了之。
看到主公动摇,审配继续劝谏:“张燕非同一般贼寇,其部下有六七万精壮贼兵。加上依附于他的各路贼寇,能上阵者多达十余万,山上更有老弱妇孺几十万,要想剿灭他绝非一朝一夕之事。就算派遣大军,全力讨伐,最后灭了黑山贼,也必然会是杀敌一万,自损八千的局面。说不定我军战力受损,反而耽误了灭掉公孙瓒的头等要事,让公孙死灰复燃,到时候悔之晚矣!依配之间,收服张燕,当以怀柔之计,慢慢劝降为主。若是张燕能率领十万黑山军归附主公,天下可定矣!”
“主公,攘外必先安内,此刻正是灭张燕的好时机啊,主公三思!”沮授跪求道。
“主公,万万不可听沮授之言,当以怀柔之计劝服张燕,方为上策!”审配和逢纪一同进言。
听了智囊的争论,袁绍一时拿不定注意,问其他人道:“以你们之见,此事该如何处置?”
许攸出列道:“三位所说都有道理,若是强攻,太行山山势险峻,易守难攻,必然是杀敌一万自损八千。而任由张燕在我冀州境内劫掠了十万石粮草,我军不闻不问,传出去不免被人笑话。依攸看,当刚柔并用,一面派人劝降张燕,另外派一上将,带领几万人马到太行山下恐吓张燕一番,好让他不敢猖獗!”
袁绍思考了片刻,点头道:“就依许子远之言,刚柔并用,派遣一名能言善道者持我的书信上山劝降,另外派一支人马到太行山下佯攻,威吓黑山贼!”
袁绍拿定主意,便不再听任何人之言,召唤出吕旷、吕翔兄弟,命他二人向袁尚讨要三万兵马,沿着太行山南麓向北扫荡,佯作进攻,实则威吓黑山军。
袁尚出列道:“父亲大人,邺城总兵力八万人,先前已经拨给显雍一万人,今番再调拨给吕氏兄弟三万人,仅剩四万兵力,防御空虚。依孩儿之间,当给各州郡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