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饶命,义知错了,义酒后失言,主公法外开恩啊!”
想不到自己嘴上痛快了,脑袋却要搬家了。眼看着侩子手把自己摁倒地上,准备就地正法,麴义吓得磕头求饶命。
“诸位将军,大人,替义说上几句好话哪……”
见袁绍丝毫不为所动,麴义只能向他身边的幕僚求救,希望有人站出来替自己求情,免自己一死。只是他平素骄傲自大,目中无人,袁绍手下的文武幕僚,没有一个和他交好的,看到袁绍愤怒,谁也不敢出来替他说话。
袁尚余怒未消,抢在袁绍开口前,对侩子手挥手道:“快把这厮的人头砍了,啰里啰嗦的,聒噪死人了!”
“诺!”
刀斧手答应一声,举起明晃晃的大刀就要砍下。
“我命休矣!”
麴义见没人肯为自己求情,只能无奈的闭上眼睛,心里只恨自己当初选错了主公。早知如此,还不如老老实实的跟着韩馥混。
“刀下留人!”
袁买喊了一声,翻身下马,奔到袁绍面前,跪倒在地:“父亲大人,麴义乃是将才,杀不得呀!”
麴义从绝望中睁开眼睛,发现出来替自己求情的不是别人,竟然是今天早晨被自己当众羞辱了一番的袁家四公子,不禁感叹造化弄人,心里惭愧不已,又盼望着袁买真的能从刀下救自己一命。
至于袁买为何站出来,自然有他的打算。
其一,唇亡齿寒,无论如何,自己是袁家的人,是袁绍的儿子,倘若袁绍败了,那么自己也就失去了靠山。如果一切按照历史的轨迹发展,官渡之战后,袁绍必然走上覆亡之路,留着麴义虽然不一定能够扭转败局,但麴义在统兵打仗方面的确是个人才,甚至要强于颜良文丑,到时候肯定能出上一份力。
其二,自己救了麴义一命,就算他以后不对自己感恩戴德,至少在心里也是感激自己的吧?到时候,自己再设法拉拢一下他,说不定就为我所用了。目前来说,麴义是袁绍麾下文武幕僚中最有可能被自己拉拢过来的人。
当然,前提是他今天不死才行。所以,袁买才决定全力为麴义求情,保他一命。
“显雍,是你要为麴义这厮求情?”
袁绍一手握着马鞭,怒冲冲的盯着袁买道。要不是今天袁买给他长了面子,早就一鞭子下去了。
“父亲大人,休要和他废话。他知道整天闷在屋子里写字,知道什么军机大事,知道什么叫做命出如山吗?请父亲大人速速下命,砍了麴义!”
袁尚恶狠狠的盯着袁买,一面向袁绍力谏。麴义这厮当众羞辱自己,不杀他不足以平息自己的愤怒。这个“病秧子‘竟敢和自己唱反调,早晚让他吃到苦头。
袁买对袁尚恶狠狠的眼神视而不见,向袁绍道:“父亲,今曰麴义屡次冒犯你,实在罪不可恕。孩儿恨不得亲自砍下他的头颅来,给你解恨。不过,孩儿也知道方今正是用人之际,诸侯环伺,虎视眈眈,北有公孙,南有曹艹,吕布虎狼之徒占据徐州,孙策悍勇之辈窃据江东,尚需父亲大人您统帅三军,扫荡诸侯。麴义虽然自大,但是尚可一用,因此孩儿恳请父亲开恩,饶他一命,让他戴罪立功,助父亲扫平天下。”
“显雍公子所言有理,麴义虽然自大,但是还算是个人才,望主公念在他过去的功劳上,饶恕他一命,命他戴罪立功。”
田丰听了袁买的话,也翻身下马,施礼为麴义求情。
其实,袁绍现在还真的不想杀麴义,若不是被麴义再而三的冒犯,袁绍也不会如此暴怒。此刻被袁买和田丰一分析形势,便慢慢的冷静了下来。决定暂时饶恕麴义一次,等灭了公孙瓒之后,再和他算账。
“哼……麴义,今天念在买儿和元皓的面子上,饶你一命……”
麴义闻言,狂喜不已,跪倒在地叩头道:“多谢主公不杀之恩!”
又向袁买叩谢,多谢公子相救,义没齿难忘。谢完袁买又转身谢了田丰,多谢先生美言。
“死罪虽免,活罪难饶!左右给我重责四十军棍,以儆效尤。”
袁绍余怒未消,喝令手下把麴义拖下去重打四十军棍。士卒领命,把麴义拉下去,狠狠的打了四十军棍,又拖了回来。
“多谢主公不杀之恩!”
虽然屁股被揍的稀巴烂,但麴义再也不敢抱怨了,趴在地上向袁绍拜谢。
“哼,别以为这样就算了。显雍和元皓说你用兵有方,能征善战,那么你率兵北上,给我攻打代郡,搔扰公孙瓒,让他不得安宁,半年之内,若是不能攻克,提头来见!”
袁绍手握马鞭,怒视趴在马前的麴义,怒冲冲的训斥道。
“是,末将愿意去攻打代郡,就算拼了姓命,也要完成主公的命令。”
吃一堑,长一智。麴义挨了打,甚至差点把脑袋丢了,此刻再也不敢说半个不字。
“主公,图有话说!”
一直沉默寡言的郭图这时候跃马出列,今年只有四十一岁的他,头发和胡须已经花白,比接近五十岁的袁绍苍老了不少。
“公则有话直说无妨。”袁绍点了点头,吩咐郭图说出自己的想法。
“主公,不杀麴义也可也。不过,你今天打了麴义军棍,要是让他回去统兵,只怕心生怨恨,就此投奔了公孙瓒也未可知……”
郭图双目半睁半闭,花白的胡须微微颤抖,侃侃而谈。
麴义听了大吃一惊,这分明是要置自己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