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逸玄听到军士来报,说前方密林里发现一支来历不明的军马,看装扮像是宋朝的军队,但不知是哪部分的队伍。
康王赵构带着身边的将领来到队伍前面查问,却见相州守备刘浩前来言道:“回禀王爷,前面山岗下方有一支人马在休息,他们有的躺在青石上,有的在河边打水,还有些伤兵躺在地上。”
康王站在高处望去,果然见山岗下面的小溪旁边零星散布着许多人马,从他们的状态来看,像是一群残兵败将,但却不知他们是从哪里败退的军马。
康王道:“本王看这伙人像是吃了败仗的逃兵,估计是从济州那边来的,柳逸玄,你带些人把他们的头领抓来,本王要问问他们的情况。”
柳逸玄得了命令,让刘浩带了一队人马,呼啦啦向山岗下冲去,那伙军马听到四周喊杀声起,以为是金兵追来,各个吓得惊魂失色,等到柳逸玄靠近他们,他们才认识到是自己的友军,便收拾队伍在溪边等候。
山下的这支人马总共四五百人,看装扮应该是地方的守军,因为他们中间有些人并没有穿戴盔甲,手里的兵器也是五花八门参差不齐。柳逸玄带人将他们围住,高声问道:“你们是哪里来的队伍?哪个是你们的领头儿,出来说话!”
那伙人马左顾右盼,推选出一位首领出来说话,只见一个五十来岁的老军头前来施礼参拜。那军头穿着一身满是泥土的武将官服,头顶戴着一个锈迹斑斑的铁盔,手里握着一把长剑走上前来。他看到来人都是将官装扮,知道他们是大宋的将领,因此参拜道:
“下官拜见各位将军,不知各位大人是哪里来的?”
柳逸玄道:“我们是从京城过来的军队,是要去济州救援的,你们是哪里的队伍,为何如此狼狈不堪?”
那军头一听是京城来的军马。便放下心来,急忙回报道:“小人是东平县的团练副使,今天早上天还没亮的时候,一伙金人偷袭了我们县城。县太爷带着小的们去城上守城,但金人有一两万人,小的们一时守不住,县太爷就带着我们弃城逃跑了。”
柳逸玄一听这人是东平县的团练副使,是个八品小吏,又听到那东平县令弃城而逃,便知东平县已被金人占领,继续问道:“你们东平府有多少人马,怎么这么快就把城池丢了?还有你们的县令跑到哪里去了?”
那军头听到责备,一时战战兢兢地答道:“回禀大人。我们县城本来有五千步军,只是那金人来的突然,天刚亮的时候就杀了过来,小人们急忙去守城,却不料金人来的迅猛。并且骑兵善射,我们还没来得及反应,他们就杀进了北门,县太爷一见金人杀进城了,就带着家小跑了,小的们与金人厮杀一阵,结果人马损失了大半。只好逃命去了!”
柳逸玄听了这话,便把情况摸查了清楚,心里思道:“金人的速度怎么这么迅速?昨日还听济州的使者说,金兵围了济州,怎么今天就有兵马南下东平了?难道济州已被攻破了?不会这么快吧。”
正思考间,相州守备刘浩问道:“柳公子。这伙逃兵该怎么处置,是不是要按照军法,将他们治罪?”
柳逸玄道:“他们的县令都跑了,治他们的罪也没有意义了,正好我们要往东平进军。不如把他们收编起来,让他们在前面带路,等夺回来东平县在治罪也不迟。”
二人商量完毕,柳逸玄对东平的败军言道:“你们守城不力,弃城而逃,本该将你们按军法处置,但考虑到现在是用人之际,本将军就暂且不追究你们的罪过了,现如今康王千岁正要往东平行军,你们就随我们一同前往吧。”
柳逸玄安排好这伙残兵败将,急忙回到林中向康王回话,将这伙败军的情况向康王一一说明,康王得知东平失守,一时惊恐不安,问道:“他们可曾说东平有多少的金兵?”
柳逸玄回道:“那军头说有一两万的金兵攻城。”
“什么?一两万?那这……”康王听到金兵有一两万人,又有城池据守,一时犹豫不决。
“千岁,那军头的话岂能全信?他谎称金人有一两万,无非是想为自己丢掉城池开脱而已,依末将估计,金兵绝对没有这么多人来!”
“你怎么知道金兵没有这么多?说不准真有两三万人马驻守在东平呢!”康王知道宋军的战斗能力跟金兵不在一个档次上,且金兵多骑兵,骑兵的战斗力是宋军步兵的数倍以上,如果真有一两万金国骑兵守在东平,就凭自己带的这三万步兵,肯定不是他们的对手,因此一时心里畏惧起来。
“千岁,您想一下,金兵的大部队正在围困济州,这小小的东平县怎么可能让他们出动这么多的人马?依末将看来,这股金兵一定是前来探路的,因为济王千岁已经向兖州、青州求援,那兖州兵马若是前来救援,必定会经过东平一线,金人夺了东平就是想切断济州和兖州之间的联系,既然我们要救济州,必须要夺回东平县城,只有守住东平一线,才有可能和兖州方向的援军合兵一处,一同去解救济州之围。”
那刘浩听了柳逸玄之言,觉得他分析的有些道理,也在一旁对康王谏道:“是啊千岁,柳公子所言有理,金兵现在有十几万大军,如今要救济州,光靠我们的这点兵马肯定是不够的,不如先夺回东平有个落脚的地方,然后再命人往兖州送信,让兖州太守带兵北上,与我军兵合一处,这样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