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谁?”君长悦愣愣道。

“长悦,我以后再和你解释,眼下我们都受君长生辖制,你可有什么办法?”司空寒急道。

“你是……庆国公的嫡女?”君长悦脸色苍白地看着女子的孕肚,一下子就想起了这张脸。

女子点了点头,有些不明状况的畏惧,于是更往司空寒的背后躲了躲。

这个动作刺激得君长悦瞬间红了眼睛,他大口急喘着往后踉跄了两步,原本欣喜的热泪顿时变成了撕心裂肺的痛楚。

“你负我?司空寒,你负我!你怎么能负我!”君长悦嘶喊着,没有痛苦而没有绝望,只是充满了不可置信的愤怒。

他为了司空寒做尽一切,连自己的良心和尊严都不要了,得来的就是他的辜负?

“长悦……”司空寒心中刺痛,他到底是爱着君长悦的,见他这样痛彻心扉自己也不好受。

他上前一步想将他抱在怀里安慰,却觉得腹中一痛,低头便看到君小刀,用力得连刀柄都几乎捅进了他的血肉里。

“你不是司空寒,你是杜宇贤,我的司空寒早就已经死了。”君长悦眼里的情绪不见了,他眼神空洞地说完,倏地将刀拔走,顿时血液喷溅。

女子惊呼,扑上来要为丈夫止血,却只觉得脖间一凉,刹那就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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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寒在深宫中踉跄夜行,他胸腹前都是血,将身上的布衣浸得漆黑,仿佛受了重伤的豹子,扶着墙艰难虚弱地寻找生机。

铛得一声,宫墙的尽头传来一声刀锋的鸣声。

司空寒抹掉唇边的血液抬头看去,只看到一道逆光中颀长纤细的身影,拎着刀往自己一步步走来,每走一步手中的利刃便轻轻在宫墙上撞击了一下,声声催人命。

不用看脸,司空寒都知道那人是谁,自重生归来,他时时刻刻都想取了他的性命!

可就是这么看似他随便就能捏死的一个人,却没想到重生后竟是连他一根头发都没碰到。

“你还活着,他竟然没杀了你,让我有点意外。”聂嘉说。

司空寒自知大限已到,终于放弃了挣扎了,无力地歪坐在墙根下,眼中尽是不甘和仇恨地瞪着聂嘉,呸道:“你以为强权之下有盛世吗?就算你平定三国,暴君还是暴君,可惜我没有命能活到看你被推翻的那一天。”

“我的确是暴君,那么你还是战神吗?”聂嘉站在他面前,轻蔑一笑。

这是一句只有司空寒能听懂的羞辱,他失血过多脸上早已苍白无色,但还是能看出一瞬间血脉喷张的窘迫,可难掩的震惊,“你……你知道我……”

“知道你是重生的司空寒?没错,从一开始就知道。”聂嘉长刀拄地,单膝蹲下来,神色漠然冰冷,“司空寒,真正吓破了胆的人,是你。你害怕时谌,害怕玄甲,害怕我,重生之后借杜宇贤这个身份搞小动作,你两世都没有正面和我对抗的本事和魄力。你看不惯我的残暴,可我用残暴拿下了齐国,迫使梁国楚国割地臣服,你自诩燕国战神,在西北几年,你除了守卫凯旋城门,还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功绩?”

听说赵无伤在战场上也是让他一刀斩了,他的确深不可测,是自己轻敌了。

司空寒沉默许久,心中自知无法反驳,只是唇角带血地冷笑嘲道,“用暴行压下来的风平浪静都是假象,等你死了,你猜百年之后还有没有燕国的存在?”

“后人若没有本事,大好山河丢了丢了吧,这天下从来都是至强者的囊中物。”聂嘉轻嘲一声:“你这样的鼠辈是不会明白的。”

鼠辈?司空寒气急,倏地喷出一口血雾来。

“在你下令杀司空一族之前,我为燕国效尽犬马之劳,这一切你都毫不在乎至今没有反省过自己的所做作为吗!”他怒极地咬紧了牙齿。在真正揭竿而起之前,他对暴君也是忠心耿耿,他自认为燕国付出了一切,可到头来这暴君竟是丝毫不在乎。

“没有反省的是你,要人生死是君王的权利,你敢对王权再三质疑甚至想取而代之,你自己说,该不该死?”聂嘉斥道。

司空寒怒急攻心,几乎要硬生生咬碎了牙齿。

“苍天有眼,定会叫你付出代价。”他说。

聂嘉嗤笑:“这个世界是没有奖惩机制的。司空寒,到头来你要是能大大方方认输,我反而可以让你死得舒服点。”

司空寒歪在墙根下眼中满是赤红的憎恨:“你又怎么知我没有活第三次的机会?”说罢他奋力往聂嘉刀上撞去。

聂嘉却是早有所察没让他如愿,往旁边一避,“自杀和被杀可不一样,你想死我成全你,但别想自戕。”

“你害怕了?”司空寒撑在地上冷笑。

聂嘉一把拽起他的头发将刀刃搁在司空寒脖子上,声色森冷道:“知道上一次我为什么干干脆脆杀了你吗?”他的刀锋咬进司空寒的皮肉中,霎时鲜血长流,却没给他个痛快,只是慢慢一寸一寸划开他的血肉让他尝尽痛苦。

司空寒剧烈挣扎,脖颈被慢慢划开的疼痛让他恐惧绝望,此时什么都不想去争辩,只想一心求死,可偏偏这暴君就是不肯给他一个痛快,用利刃一点点折磨他。

血液倒着呛进气管中,司空寒伴随着剧烈的痛苦和窒息,听见耳边的声音在阴测测道:“因为我知道我可以杀你第二次。你敢活第三次,我就能杀你第三次,只要你敢回来,我能让你每一世都含恨而死!”


状态提示:85、主角必须死--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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