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一个十五六岁的弟子来了,见松溪扒在牌匾上,笑道:“二公子,你到上面去做什么”
松溪吸吸鼻子,委屈无比,撒谎道:“……迟墨说,上面有好吃的……我下不来了,呜呜……”
那名弟子觉得好笑,跃上去将松溪抱下来。
弟子道:“那上面哪儿有什么好吃的?迟墨大概是开个玩笑。”
松溪似猴子般搂着那弟子的脖子,道:“可是,他就是说上面有好吃的,还叫我去给他取来……他欺负我是小孩子……”
弟子道:“这个,迟墨其实也才五岁,只是个子比同龄人要高些,我在这里替他向二公子赔罪了,希望二公子原谅他。”
松溪不说话。
那名弟子抱着他到主殿,殿上的每个矮几上都摆着几碟素菜和一碗米饭。
苏迟墨早就笔直的坐在了属于自己的位置上,双目直直的看着前方。
各个弟子也都入座。
松峙坐在客人的位置,正与苏家家主苏岚山畅快的聊着什么。
每个弟子都是十五六岁的年纪,最大的估摸着十八岁到二十岁,最小的就只有苏迟墨了。
弟子正要抱着松溪到松峙身边去,松溪却道:“大哥哥,我能到迟墨身边坐吗?”
松峙道:“溪儿,不得胡闹。”
苏岚山慈爱的摸摸花白的胡子,笑道:“松宗主不必多礼,小孩子自然喜欢与小孩子待在一起,迟墨这孩子比较内向,若是有什么地方怠慢了二公子,还请见谅。”
他在为苏迟墨丢下松溪一个人来主殿的事间接道歉。松峙自然明白,便给了他台阶下。
他道:“先生说的哪里话,溪儿自小性子闹,应该是松峙跟先生说一声抱歉。”
苏岚山:“松宗主客气了。轩华快送二公子到迟墨身边去。”
苏轩华应了声,抱着松溪到苏迟墨的位置。
松溪得意的笑笑,凑到苏迟墨面前,小声道:“迟墨,你陪我说说话,我就原谅你了。”
苏迟墨:“……”
松溪:“喂,我这么可爱,你忍心冷落我吗?”
他对着苏迟墨做了一个自认为很可爱的表情,却被苏迟墨无比嫌弃的一巴掌拍到了一边。
“啪”的一声脆响响遍了整个主殿,主殿静悄悄的,上百名弟子听得清清楚楚。
松溪“哇”的一声哭出来。
松峙的脸一下阴了不少。
苏岚山的脸也不大好看,但苏迟墨还是面无表情,像什么也没发生似的。
苏岚山怒喝,“迟墨,你怎么回事?”
苏迟墨:“食不言,寝不语,他犯戒,该打。”
虽说确实是这样,但苏岚山无论如何也不好向松峙交代啊。
松峙沉着脸,道:“确实是小弟不懂礼数,苏小公子打得对。”
苏岚山有些难堪了。人家五大家族之一的松氏,怎么会不知礼数当着人家的面教训人家的弟弟,这是在打松氏的脸啊。
他斥道:“迟墨,道歉。”
苏迟墨:“……”
其他弟子看的心惊肉跳的,大气不敢出。
苏岚山作为苏氏家主兼先生,平时教学最是严厉,所有弟子都很怕他,只有苏迟墨不把他当回事。
松溪止住哭声,擦了把眼泪,道:“不道歉也可以,先生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原谅苏迟墨。”
松溪的台阶很恰到好处啊,苏岚山当然要接下去。
他笑道:“二公子请说。”
松溪道:“让我在寒境学习一年,让苏迟墨陪我学习。”
苏岚山:“这个不在话下。”
但松峙不同意,松溪才五岁,什么事都不懂,再加上性子闹腾,难免会酿成大错,虽说苏家和松家上一代是姻亲,但关系毕竟不牢固。
松峙:“溪儿,休要胡闹,你的功课都做完了”
松溪委屈的瘪瘪嘴,道:“没做完啊,可哥哥不是常说,氏族间的学习交流有利于发展嘛,我也是为了交流交流。”
苏岚山:“二公子说的极是,苏松两家本是姻亲,交流是必不可少的。”
松溪笑着附和,“就是啊哥哥,别老是把我闷在家里嘛,昆仑好冷啊,你就让我在这儿待一年呗!”
其实,昆仑松氏族人常年待在冰天雪地里,早就不惧严寒,偏偏松溪是个怪胎,一点冷风就能把他吹得瑟瑟发抖。
松峙怒道::“不行,没得商量。”
最后的结果是,松溪被松峙强行拉离,苏岚山一直将两人送到了结界口。
苏岚山道:“二公子若要学习,寒境随时欢迎。”
松峙给他行了礼,抱着松溪下山去。
松溪在松峙怀里张牙舞爪,道:“先生,先生,你要等我哟!”
回到昆仑时,已经是午夜。
松溪倒头就睡,松峙替他盖好被子才离开他的房间。
松溪十岁的时候,很快结了金丹,松峙给他铸了把上品灵剑,他偏又要一支紫玉萧。
松峙道:“好好好,紫玉萧的事稍后再说,快给剑取个名认主。”
松溪翘着腿在床上滚来滚去,道:“就叫忘川好了,想不到什么好名字。”
松峙道:“忘川这名字不太吉利,再想一个。”
松溪道:“名字不过是个代号,管他呢,就叫忘川,好记。”
松峙无奈,只好妥协。后来剑铸好的时候,剑鞘上果然有“忘川”两个字。
一个月后,紫玉萧也铸好了,松溪叫它雷闪,一面吹箫一面施加灵力的话,会出现黑紫色的闪电,攻击力极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