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是德云书院的典艺日,大先生用过早点就到书院来主持仪式了,于先生自然也是到的,他们老哥两好不容易现身入俗的时候都是在一块的。
各地来访的学子,盛京城中的名流,还有德云书院得学生们都会参加。还有京城的姑娘小姐们也早早地让人去礼坊下了注,就等着结果出来了。
德云书院的魁首可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上的,所谓诗词歌赋,文武双全;出这么一个就够让人羡慕许久了。彩头都是后说,先生们肯定会上眼,陛下也会刮目相看,走出盛京有这么一个德云魁首的名号也让人刮目相看几分。毕竟这天下之大,能与德云书院相媲美的教习,细数无两。
年年也都是德云书院的人,别的学子,最多也就是拿个单项的红,整场下来最后夺得魁首的必定是德云书院得学生,要不也是大先生教导过的孩子;杨九并不好奇,相反她也不愿意往人堆里扎,乖乖地躲在院子里玩着自个儿的御子。
约莫过午吧,正吃好了饭,杨九踩着小步子向花园里去,散散步,消消食。
先出园子,经过和辉堂往右转就是花园了。碰巧遇上两位师哥打从和辉堂出来,正要往外去。
师父早早就出了门,这会也还没有回来,杨九开口喊了声:“师兄!”
那两身枫叶色的袍子几乎同时转过身来,正是孟鹤堂,周九良。
其实不转,杨九也看得出来是谁,但不是有多了解他们,只是这师兄弟中最让人腻乎的就是这两人了。
师兄弟嘛,有时选上同一块衣料也是常有;但同一块衣料,裁同样的款式,连埋线绣丝都一样,还挑在同一天穿,两人形影不离…等等,的只有这两个人了。
一看正是他们,杨九也笑开了,显然得意于自己的聪明伶俐。
孟鹤堂也是大先生排前的弟子,虽然拜师比二爷晚,但年纪比二爷大,更像是兄长一般。是个极为通透的人,看着爱闹没个正形,但好好的去了解,他所说的话做的事都是有一番自个儿的见解,不随大流也不让人觉得奇异,只是看得清楚明白些。先生对他寄予厚望,将德云书院内七堂交给他管。
德云书院这些年来成长的飞快,如今院里分有九堂,学子们按着级别在各自学堂园里听课。九堂中各有各的教习,由先生的师弟们管着,孟鹤堂守其一,可见一斑。
加上去年他拿了魁首,成了盛京里的头号公子,更是声名鹊起。书院里的学子们见着他,都恭恭敬敬地叫一声“堂主。”
堂主生的也好看,不似二爷那般眉目如画,但却十分亲昵。笑起来嘴角弯弯,眸如明珠般清澈得像个孩子。他对杨九笑着:“小九,你没去书院看小辫儿啊~”这笑容里满是揶揄,仿佛杨九是二爷小尾巴的事,早已人尽皆知。
杨九脸一红,气鼓鼓地还嘴道:“我又没做二爷的衣裳,不好意思站一块去!”
这一句话给堂主引得捧腹大笑,碍于在园子里,怕得让师娘听见还可以压了压。
一边的周九良可就没那么高兴了,嘴巴一瘪就不忿道:“诶我招你惹你了啊?跟这一站还得让你撅一下子。回头我就跟你二爷告状去,让他好好管你!”
“哼!”杨九噘嘴哼了他一下,眼睛一眯,又是那一线天的模样。
“行啦,等我空下来,再和你闹腾。”堂主一看九良脾气上来了,免不了又要和杨九好好理论一番,这两人简直就像两个长不大的小孩儿似得。
“你们赶着去哪呢?”杨九问。
“也就是替师父跑个腿,回府来拿本古著。”堂主简单地解释一句,杨九这才注意到他身旁的小厮手里仔细地端着一小个陈旧却精致的木盒。
杨九有些好奇,但也不好动手去打开盒子,问:“怎么还让你们亲自回来拿?”
怎么也轮不上他们来当跑腿的啊~
九良解释道:“怕别的人看不懂给拿错了,这是李家的公子去书院向师父求借的,听说是有用处吧。”
堂主向杨九走近了两步,扬着眉头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低声说:“建城一百多年,就这么一本!想不想看啊!”
这一下子就让杨九的兴致更高起来,一本正经还十分期待地点头,但还没开始动作,转念一想,这孟哥能有那么好心?肯定又是闹她玩的!
从小到大这种戏弄还少吗!
“得了吧你!”杨九毫不留情地拆穿他的“阴谋”,转了话头:“是谁这么大面子把师父珍藏给借出去了?”
这盒子虽然陈旧但没有半点灰尘,反而磨的边角发亮,显然是大先生珍藏并时常拿出来钻模。
堂主也不逗她,认真道:“大窦学堂的总教习。”
大窦学堂也是书院,但和德云书院比起来还是相差甚远,学堂里的总教习管着学堂里所有师生事宜,也是个年不过而立的年轻人,杨九听过这个人,姓李,叫什么名字倒是不记得了…先生也是惜才,人家开了口自然不好推辞。
杨九点点头,微微一行礼,道:“那我就不拉着你们了闲话了,快去吧。”
既然是同行书院的总教习来借东西,也不好耽误人家太久,免得让师父失礼了。早点让他们去办了事,二爷也就不用陪着待客了,正好可以早点回府陪她玩儿~嗯,想想杨九就高兴起来。
前后几句话,也没耽误什么事,各自拜别也就散了。待他们身影淡了,杨九这才想起来忘了问今天典艺日的结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