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下打算就这样和我聊下去吗?”姜予笑了下,忽而往后仰靠在男人身上,低低地道。
lùn_gōng夫,她当然不会输给这个人。
只是她还没使用力量,白团子就已经在警告她,此世界可用少许武力不许使用灵力。
而她现在右臂使用不便,索性干脆不打了。
她懒洋洋地一靠,整个人绵软地陷入男人怀里,他眼皮重重地一跳,心中竟然生出了些许紧张,最终目光落在她的伤臂上微微眯起,随即放开了她。
“郡主说笑了。”他轻笑:“要聊,当然要好好聊。”
姜予得到自由转过身来,抚了抚额角的发丝,眼里却露出一丝沙场战士的厉色。
“聊?阁下这个时间出现在江南,又正巧赶上晚间无船,听闻是南陲王府借道便许我们上船——阁下觉着,这些都是巧合吗?”
未等他说话,姜予又道。
“事不过三,但凡一件事中的巧合超过三处,那就不是巧合。您说是吗?”
她巧笑盼兮地凝视着他,眸中厉色却越来越亮。
明明是个娇软柔媚的女子,却生得比男儿还硬的热血烈骨,眉眼中的狠色比男儿更甚。
瞥见她那双眸子,他心里微微一震,嘴角扬起笑意:“郡主觉得呢?”
“依我看,自然不可能是巧合。只是不知阁下是否愿意自揭身份,解我疑惑了。”姜予右臂吊着,她伸出左手缓缓抚摸着上面的纱布,勾起妖艳的唇声音低沉如鼓乐。
“萧渊桁。”他盯着姜予看了几秒,吐出三个字来。
姜予默念着一遍,自然知晓是他的名字。
她正查看着原主的记忆中是否有这个名字,白团子却忽地出声。
未待姜予言语,它惊喜地道:
语毕,只听滴的一声,一串陌生的资料出现在姜予的脑海里。
萧渊桁,当今皇帝养子,十三岁获封萧王,享亲王尊位!而他的身世更是复杂。
华朝国初建时,萧渊桁的曾祖父与开国帝王是拜把兄弟,乱战时期,萧渊桁的曾祖父为救开国帝王而死,将唯一的儿子托付给开国帝王。
在华朝国初初大定时,萧家便凭此拥有了特殊的位置;到了萧渊桁这辈,更受当今皇帝喜爱,早早收为义子封为亲王,更有传言称,皇帝有传位于他的想法。
白团子同时阅读完所有资料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
它还是头一次听说,任务主来完成任务,任务世界中其他不重要的人物,跳过了死亡日期依旧活着!
真是奇怪了。
姜予闻言,默默关掉了脑海里的资料,凝眸看着萧渊桁那张与他有几分相似的面容,福身行礼。
“原来是萧王殿下,是楚榕唐突了,还请殿下莫要怪罪。”
“郡主言重。”
萧渊桁见她福身行礼,心思一动,伸手将她扶起。
他笑:“郡主今日不是来给我送礼的吗?何罪之有。”
“萧王殿下大人有大量。”姜予抬头看他,温笑:“不过萧王殿下此时出现在江南,不知所谓何事?”
“郡主不是猜到了吗?”
姜予挑眉:“楚榕不懂,还请萧王殿下明言。”
“为你。”
萧渊桁却直直地望着她,低声。
姜予微微一愣,“为我?”
“郡主美貌,引得三王爷倾倒至南陲,本王自然是想来看看。”萧渊桁见她有半分茫然,心脏部分软塌下来,嘴上却是轻佻。
“登徒子!”
姜予再次一怔,旋即骂了一句,冷着脸转身离开。
看见姜予没跟萧渊桁说两句,甚至连萧渊桁的真实目的都没搞清楚就这么走了,白团子嘴角抽动起来。
姜予在心里回它一句,人已经走出船舱。
夙愿在外头等的焦急,读秒如年。
终于见她安然无恙的从里面出来,立时松了一口气迎了上来扶她。
可瞧见她面上似有愠怒,夙愿不由问:“小姐在里面受委屈了?”
“先回去。”
姜予似是气得不轻,瞪了那船舱一眼,怒极扬长而去。
夙愿一头雾水连忙跟上。
待姜予一走,便见那船舱的珠帘后有人影闪动,正是萧渊桁。
瞥见姜予两腮鼓鼓怒极而去,萧渊桁轻声一笑,少女鲜活的模样似乎还在他眼前,逗得他直乐;可是下一秒想起华泓来,他的面容却沉了下来,楚榕比他想象中更好,那就更容不得旁人觊觎。
他扫了一眼旁边华泓所乘坐的船只,目光微沉。
——
姜予怒气腾腾地回了船舱,夙愿询问主船内发生了什么,她却不愿多说。
夙愿无法,只好去为她准备些降火之物。
可她一走,姜予那张满是怒气的脸便瞬间消失不见,她懒懒地靠在软塌上面无表情,一双眼睛深不见底,白团子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也不敢随意开口。
只有她知道,方才在主船内她失态了。
在看到萧渊桁那张与他有几分相似的面容时,她失态了。
她以为是他,却忘了那人早已灰飞烟灭,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是她魔怔了。
以前姜予总认为,天道说她心境不足是借口,可现在她才明白,那是事实;她心里有一处心魔梦魇,她以为那处早已消失,却不想在暗地里已日渐壮大至随时崩溃的地步。
“萧渊桁……”她低低念着这个名字,心思却愈发浮躁。
察觉到她心境起起伏伏不得安宁,白团子终于冒出头来:它小心翼翼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