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左边一阵阴风袭过来,岑茴警觉地向一边闪过去,对方攻势不剪,她随即迎了上去。
两人顷刻之间便过了十几招,不料旁边又来几人,她逐渐不敌,落了下风,一个转身之间,便被人制住。
扣在她肩上的手力道之大,似乎要把她肩骨抓碎,叫她不禁溢出一声闷哼。
见人已经被制,为首的黑衣之人阴阴一笑,嗓音尖利:“好家伙,可算逮着你了!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跑到我们东厂的地盘撒野!”
“把她带回去!”
岑茴一路沉默不语,被带回了京狱,关进了之前她把施玉救出来的那间石室里,然后之前施玉在这里受到的酷刑她全给体验了一遍。
当然,她是无所谓的。
zw3425早已将这具身体的痛感给减轻到了最小,现在就算把她的手砍下来她恐怕也只会觉得像手上割了一个小口子一样。
在被独自晾在这间水牢两天之后,忽然外面来人把她带了出去,然后再次被绑在了十字架子上。
没错,就是电视剧里绑犯人的十字形状的木头。
然后,又没有人管她的死活了。岑茴虽然感觉不到疼痛,身体却还是迅速地衰弱了下去,她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然后她醒了,是被一阵视线给吓醒的。
即便是在梦境里,她也能感觉的到那里面所包含的阴冷,宛如一条蛰伏在潮湿黑暗里的某种动物,只要你一时大意就会窜上来咬上一口。
似乎是某一种直觉,她径直向前方一团阴影的角落里看过去,不动声色地观察起来。
“呵。”一声轻笑从那个角落里发出,响在这空旷的牢里显得异常清晰。
接着石壁上原本熄灭的残蜡忽然间全部燃了起来,也照亮了阴暗的角落。
岑茴这才看清,那团阴影里竟然放了一张紫檀木雕花椅,坐了个宫帽朝服的男人,一头长发松松拢在帽子里,余下的自肩头垂下,半张面孔隐在阴影里,倒瞧不分明,只剩一张线条细腻的尖尖下巴露在光影之外。
“倒是有趣”,嗓音清凉,他接了之前的话仿佛饶有兴趣地道:“你是怎么发现的?”
岑茴知道他指的是自己是怎么发现他的存在的。
的确,他隐藏得非常好,甚至连呼吸声也几近没有,如果没有点亮烛火,便是仔细地观察也不一定能发现角落里竟还有人。
而那让她一瞬醒过来的目光也只是一掠而过,要不是她因为在不同的世界呆的久了,对这些感应明显,恐怕也察觉不到。
岑茴微微侧了侧脸,却没有出声。
几名在烛火亮起时走进室内的一身青蓝色内监服饰的太监中便有一人上前,用不男不女的怪异音调森然道:“大胆!督公问话,你竟敢不答!”
听了这句话,岑茴恍然大悟,原来是张兰之,东厂提督,司礼监头领,兼皇帝的御前秉笔太监,是这个世界除白昌和之外的另一大贪官奸宦。
当然,他比白昌和更心机深沉,也更心狠手辣。
“罢了。”张兰之扬手阻止他的动作,另起了一个问题:“这京狱内部看守严密,你是如何潜入进来的?”
他音色不似一般宦官尖利或是怪异,反而轻轻柔柔的,字句末尾语调微微上翘,仿佛带了一把钩子一样引了别人不住窥视。
知道自己不能再沉默,岑茴避重就轻道:“我有一种秘药,可在大范围内使人短时间神志昏沉。”
张兰之静默片刻,忽然以袖掩口,低低笑起来:“怎么?避过了咱家的重重守卫,莫不是以为自己真的如此能耐了?”
岑茴看了他苍白精致的下颌一眼,沉声问道:“督公这话何解?”
张兰之好似对她极有耐心,竟然回答了她的问题:“京狱素来有“铜墙铁壁”之称,便是只蚊子也不定能飞进来,其中最重的不是牢内的狱卒暗线,乃是狱中遍布的机关陷阱。”
他顿了顿,唇角弯出一个讥讽的弧度:“你说自个通过下药就能闯进这里,不是以为自个太有能耐,那是如何?”
经他这么一番话,岑茴抿紧了唇,忽然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说。
他又轻笑道:“若是果真给你就这么轻易地进来了,那今晚轮班的这些人,便不必都去暴行室走一遭,直接拉去剥了皮做成美人扇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岑茴心里忽然有些泪流满面,要是zw3425有实体,她一定得晃着它问:“为什么最后的时候要给我整出这么一个大变态啊!!!”
前面说了,经过她的一系列努力,任务剧情是一直在不断前进之中,现在已经到了结束时,还差最后一点就可以结束这个世界。
她来营救施玉之前已经想好了,原主白茴是一个非常痴情忠心的人,那么她为什么会产生了怨气
因为她是被自己一直以来深深爱慕的施玉误解,然后亲手所杀,她觉得不甘。
白茴其实很痴情,也很悲剧,她不在乎自己的命,也不奢望感情得到回应,只要是能有利于施玉,她都会去做,但这样一来,看到最后的结果后,她的怨气也就会更重。
而岑茴要做的,便是解除他们的误会,让白茴不要再次冤死在施玉手中。
她的打算是独自一人把施玉亲自救出来,然后她独自赴死,为主牺牲,尽量赢得施玉的好感,最重要的是,这也是白茴的心愿。
至于为什么非要跑去死,当然是因为受到施玉一方能力的限制,现在根本就斗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