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昌五年,战事暂休,四国各不互扰,其中以瑞国国力最为强盛。
京城一片繁荣,天子圣明,有五子,皆恭良之人,其二子尤出彩,指为太子。朝堂之上,百官为朝躬尽效力。
旧历十八,雀儿上了枝头。
寒冬已过,一阵绵雨淅淅,杨柳依依,便是春来。
御史府进进出出热闹非凡,今日便是池家老夫人七十大寿,虽晚宴的时辰未到,但有心人早早的就到了老夫人面前献礼。
池家待客的大厅,并不奢华,木质桌椅经时光的洗礼颜色更深了几分,显得古朴厚重。
池老夫人坐于首位,端着笑,穿着简单却件件精贵,鬓上霜华满布精神气却是极好的,脸上皱纹都不显。
池老夫人的两位儿媳妇坐于两旁,厅中的座位已被官夫人们坐满,恭贺祝福不计其数。
“老夫人,二小姐来了。”门外的小丫头快步走进来传告。
老夫人一听顿时笑意浓浓,挥手让人请进来。在旁侍候的巧姨不用老夫人吩咐,自行叫人将铺了软垫的椅子搬到老夫人身旁。
厅里的夫人们心下了然,听闻这池家二小姐貌若仙人,但体态羸弱,极少出府,被池家保护得极好。
思罢,一丫环扶着一抹俏影缓缓走来,身姿纤细,一袭云锦罗裙,青丝及腰,朱唇微扬,将显出的几分病态压了下去,衬得肌肤白皙,柳眉笑眼,恰好精致,宛若弱柳扶风,娇娇柔柔不由心生怜爱。
众夫人们皆叹,今日居然有幸一见这二小姐,果真如传闻那般惊艳。
而那些家里有适龄儿郎的夫人们心里盘算起来,这御史大夫家涵养一向高,这二小姐自然不会差,且又生得如此赏心悦目,娶回家里百利无一害。
那娇弱的人到老夫人面前行了个礼,唤道:“祖母、娘亲、姨娘。”唤完了人才朝老夫人笑眼弯弯:“晚莺恭贺祖母寿诞,祝祖母身体健康。”
老夫人笑着站起来,拉着池晚莺的手到备着的椅子坐下,“快来坐,怎么白日里就来了,今日天气不怎么好,等会凉着了可怎么办。”
“今日祖母寿诞来的人如此多,晚莺也想来凑个热闹。”池晚莺坐下拉着池老夫人的手撒娇。
扶着池晚莺进来的丫环箫儿将一礼盒递上。
“晚莺绣了幅百寿图,也不知祖母喜不喜欢,希望祖母别嫌弃了就是。”
池老夫人打开盒子看两眼,抚了抚绣卷,又是心疼又是欣慰:“喜欢喜欢,也不知你这孩子花了多少心思绣的。”
“晚莺头两月就开始准备了,就想着给您一个惊喜。”池家大夫人,也就是池晚莺的娘笑着开口。
“还是晚莺有心意,你看看我家惟闻,现在都不知道在哪鬼混。”柳姨娘无奈道。
池大夫人笑了笑说:“惟闻正与惟尧一块接皇子公子们进来,待会就到了。”
池老夫人颔首,转而向众夫人介绍自家宝贝孙女,“这是我家孙女晚莺,身子不好,让众位见笑了。”
“老夫人说笑了,二小姐淑华温顺,我们可羡慕了。”
“对啊,二小姐貌若天仙,咱们今日有眼福了。”
众夫人笑着回道。
沈老夫人受着满堂好话,别以为她不知道这些个人在算着什么,这些年晚莺虽未曾出过几次府,但提亲的人络绎不绝,今日碰巧又让这些人见了,也不知过几日提亲的人又有多少。
老夫人想着想着眉头越深,与池晚莺又说了几句话就催着她回院子,她可看不惯这些个人目光时不时飘到她孙女身上。
御史府院中。
池家两兄弟领着一行人进府,后边没来过御史府的公子哥们看着府中的别样景致皆赞叹。
别人家的府里都是些假山池塘花圃,院子再大就会设些亭子,但这御史府不一般,进府就有长廊,并且四通,长廊周围有大面积空地的才有假山花圃。
“惟闻,你们府里可真是雅致,不仅有长廊,旁边竟还有两条小渠。”
在前头领路的池惟闻与兄长相视一笑,有他们才懂的意思,然后客气的回那人:“只是心思花得多些罢了。”
旁边一身着华贵的男子看了两眼小渠,奇怪的问两兄弟:“我许久之前来的时候小渠不是有流水的,今日为何不流了?”
两兄弟还未答,一身着紫衣的男子把玩着手里的折扇,嘴角上扬,漫不经心的说道:“莫不是你们御史府连水都供应不起了?”
问为何不流水的三皇子皱眉看着他:“阿嵘,不可胡言。”
池惟尧看了一眼有些轻佻的公子,眉目清朗:“御史府自是”
还未说完,便听见小丫环的惊呼声,池家两兄弟心下一惊,赶紧闻声跑过去。
“小姐!小姐您醒醒啊!”萧儿半抱着昏过去池晚莺,轻轻晃着她,人仍未醒,萧儿半抱着她腾不开手,焦急的唤身旁的丫环:“翠儿快来,将我袖中的药拿出来。”
池惟尧常年习武所以比池惟闻动作快些,一过来就看见自家妹妹又昏倒了。
池惟尧一手将妹妹揽到自己怀里,一边从怀中掏出个玉,将塞子抽出,一股清凉弥漫,池惟尧将玉放到池晚莺鼻下让她嗅嗅,见她眼睫颤了颤才移开。
“晚莺。”池惟尧轻声唤。
怀中的人眉头皱了皱,艰难的睁开眼,气息微弱,喃喃开口:“哥哥”
“好了乖,哥哥带你回去休息可好?”
池晚莺轻声应了,敛下眉头有些忧愁。
池惟尧轻松的将她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