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过堂,李氏当以命相抵。”孔雀王叹气摇头。
“大师,你不是我们中土人氏,不知我们的刑罚律令,多说无益,等他过堂再说。”莫问笑道。
“恕老衲直言,真人乃得道仙人,谎言相欺怕是不太妥当。”孔雀王始终认为莫问撒谎骗人有失体面。
“世事无常,法亦无常。以无常法应无常事,有何不妥,”莫问说道。只要不违忠孝仁义,其他的事情都不值得计较,也沒有必要遵循什么既定的原则,人生在世不应该遵循固定的原则,一旦有了原则,行事就会固化呆板,每件事情都不相同,沒办法也不应该用固定的原则和方法去处理。
孔雀王并不赞同莫问的看法,但他只是摇头叹气,并沒有出言反驳。
“大师,若是有人谩骂于你,你当如何处之,”莫问问道,此时田汶阳正愁眉苦脸的坐在正堂木椅上,并沒有回到后院,更沒有过堂休妻。
“由他。”孔雀王说他。
“若是有人殴打于你呢,”莫问再问。
“随他。”孔雀王答道。
“若是有人把你砍杀了呢,”莫问笑问。
“万事皆有因果,作恶之人必有恶报,随他去,再过几年,你且看他。”孔雀王答道。
“大师,你这是自欺欺人,若不制止惩戒,再过几年,你只能看到他更加猖獗,更加无法无天,更加卑劣得意。”莫问笑道。佛家和道家有着太多的不同,不可否认佛家亦有大慈悲,但总是试图感化别人是不成的,需要随机应变,需要分别对待。
“真人,此事过后,老衲绝不再与你为伍同行。”孔雀王无奈叹气,与莫问在一起,他总是受欺负的一方。
“大师,此事过后,贫道会如影随形的跟着大师。”莫问说笑。
孔雀王无奈摇头。
“大师,你可知道为何你与贫道同行,总是处处落于下风,”莫问又问。
孔雀王学聪明了,知道一旦回答,必定又要中了莫问的圈套,干脆不予回答。
“那是因为大师惰于思考,不管遇到何时,都以慈悲为怀处置。而贫道总是多思多虑,贫道思虑的过,付出的心血就多,得到的也就多。而大师思虑的少,付出的心血少,得到的也少,这就是道家与佛家的区别,我等同道皆知道世间万物为‘阴’阳二气幻化,但‘阴’阳二气幻化万象,既有万象就需要区别对待,我们想的是如何积极的去解决和处理遇到之事,而你们想的则是管他何事,我都一视同仁,管他亲近远疏,都同等对待,这是不对的,试问,生养你的父母,与殴打你的恶人能一样吗,你我居高临下,看那县丞自那一筹莫展,这众生平等,不是的,这是天道承负,你我付出的多,故此得到的就多,而他付出的少,得到的也就少……”
“南无阿弥陀佛,老衲不予真人争论,这赌局本就不合佛‘门’教义,到此为止,老衲先行一步。”孔雀王实在受不了莫问的冷嘲热讽,话音刚落便消失了身影。
说跑了孔雀王,莫问大悦,孔雀王既然离开便不会再來看他度化的结果,故此他沒有再做无谓的等待,现出身形,迈步向县衙走去。本來他是想等田汶阳休妻,若田汶阳不休,便将其带走,只要田汶阳不在,李氏也就失去了靠山,沒有了靠山也就沒有了撒泼置气的本钱,会被众人群起而攻之。而今孔雀王已经走了,他便将此事提前。
田汶阳见莫问再度回返,急忙起身相迎。
“你身上可带得金钱,”莫问笑问。
“有,有一些。”田汶阳探手入怀。
莫问不待其掏出银两,探手搭上了他的肩膀,心念闪动,将其带至南海祈雨台。
田汶阳骇然大惊,茫然四顾,就在惊魂未定之时,莫问出言说道,“子不教父之过,妻不贤夫之过,北行三千两百里便是金山县,走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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