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刚一松手,那肥胖老翁便抢门而出,沈乡正见状焦急的看向莫问,莫问微笑摆手,“放心,令尊出不得这个院子。”
那肥胖老翁虽然年老,动作却快,出门之后快速跑向大门,到得门前彷如遇到一道无形阻碍,立刻倒跌而回。
肥胖老翁跌倒之后立刻爬起再冲,仍然倒跌而回,随后便意欲翻墙,依旧被弹回院内。
沈乡正似乎颇有孝心,见状急忙冲那些呆站一旁的下人高喊,“傻站着作甚,还不过去接住!”
那帮下人闻言立刻跑上前去想要托接,那肥胖老翁见状误以为众人想要抓他,急忙向后院跑去,几位下人叫喊着追他去了,老五感觉有趣,也跑去看热闹。
“道长,家父何故如此?”沈乡正焦急的问道。
“你肉眼凡胎不见真相,令尊已经被妖物附身多日,只是近日方才发作。”莫问随口说道。
“啊?!”沈乡正闻言愕然发惊,之前他虽然有所怀疑却不敢肯定,而今得莫问证明,心中大骇。
“附身于令尊的当是一黄毛鼠类,此物附身于人只为贪那口腹之欲,故此附身于令尊之后并不作恶,只是暴食暴吃,你可静心回忆,令尊自何时起饭量大增?”莫问微笑发问。
“当是去年夏天,家父大病得愈之后便胃口大开。”沈乡正回忆道。
“大病之时阳气萎靡,那妖物便得趁虚而入。不过妖物附身于人哪怕再会伪装,日久之下也会露出马脚,你为人子女,当早有察觉才对。”虽然后院呼喊叫嚷之声频频传来,莫问却并无立刻动手之意。
“道长明鉴,家父天生失语,加之上了年纪腿脚不便,平日少有出屋,故此我才不得察觉,道长慈悲,还请快快出手,解家父苦楚。”沈乡正急切请求。
莫问闻言点了点头,怪不得这妖物能隐藏如此之久,原来沈老太爷是个哑巴。
恰好此时沈老太爷自后院再度跑回,莫问便施出身法急闪而至,到得近前出声怒喝,“大胆妖孽,你窃据人身,扰乱天道纲常已然有罪在前。此番又大闹院庭,难道真要自绝生机?”
此语一出,沈老太爷陡然止步,站于原地瑟瑟发抖,眼中大有惧意。
“无量天尊,我上清道人不喜杀戮,你虽有过失却罪不至死,故此贫道才未立刻取你性命,而今贫道给你一条生路,放你元神回返巢穴,穿着皮毛于一炷香内回返此处,向沈老太爷三叩谢罪,你可愿意?”莫问正色开口。
沈老太爷闻言并无反应,只是站立发抖,其双手下垂的动作与鼠辈极为相似,若是沈家人之前刻意留心,当可及早发现。
“鼠辈胆敢欺我?!”莫问见他毫无反应,不由得动了怒气,探手自怀中取出黑盒提笔便要画写符咒。
那附身于沈老太爷的妖物见莫问动了真怒,急忙抬臂拱手,“真人饶命,我那山洞离此甚远,一炷香不得往返,请准半个时辰。”
此语极为尖细刺耳,众人闻言无不惊慌,都知道沈老太爷是个哑巴,哑巴竟然开口说话。
“真人,你快放它走吧,别让它再回来了。”沈乡正彻底信服,随那鼠辈一起改了称呼。
莫问闻言缓缓点头,转而以蓝色符纸画yīn_mén符一道递与老五,“贴于门上,放它离去。”
老五答应一声,接过符咒,转身跑走。
“万谢真人,万谢真人。”那鼠辈操控沈老太爷连连拱手。
“去吧,若敢再来,定不轻饶。”莫问摆手说道。
此时老五已经将那符咒贴于大门,沈老太爷随即**醒转,不问可知那妖物已然走了。
“揭下符咒,焚化了它。”莫问冲老五说道,yīn_mén符顾名思义便是开出一道可供阴物离去的门径,若是一直贴于大门,孤魂野鬼也可进门。
“无量天尊,此事已了,贫道告辞。”莫问冲那忙于搀扶父亲的沈乡正稽首告辞,说完之后不待后者挽留便迈步向外走去。
沈乡正见状急忙将沈老太爷交托下人搀扶,快步追了上来,边走边自袖中取出一方纸绢“真人暂且留步,如此大恩非重酬不可以表心意。然事出匆忙,家中也没有太多金银,此处有良田二十亩,还望道长收下。”
莫问此时已然走出大门,门外早已经聚集了大量围观的乡人,莫问闻声回头,冲沈乡正稽首说道,“贫道与人为善也看缘分,若是歹人有难,便要他千金也不为过。但沈乡正对令尊极为孝顺,不仅让令尊居住正屋,在令尊为妖物附身之时亦不忍以绳索捆缚,此等孝子,贫道分文不收,请收回田契,贫道去了。”
此语说完,围观众人无不拍掌,那沈乡正亦感动流涕,对莫问连连作揖,莫问并不答话,冲老五挥了挥手,二人出得人群往东行去,沈乡正感念其恩,率众人于后送别,三里之后方才回返。
此事如此处置极为圆满,不但扬威而且扬名,莫问心情大好,脚步轻快,含笑前行。
“老爷,这事儿好像做的有点不太好,你忘记报上名字了,以后传扬出去外人也不知道是你干的呀?”老五憋了数里之后方才说出了心中的疑虑。
“此言差矣,我若留下道号,扬名之意便极为明显,此次我虽未留下道号他们却知道我手持黄金拂尘,这黄金拂尘日后便是我的金字招牌。”莫问笑道。
“要是别人也拿个黄金拂尘冒充你呢?”老五仍有担忧。
“有名气者不屑冒充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