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季君珣垂眸思虑了一番,然后他握住了宋珮茵的手,替她拭去眼泪,这才温声安慰道:“珮茵,你知道我这个人的,我从一开始就认定了你,怎么还会对别的女人动心呢?不管你是蛇蝎心肠也好,菩萨心肠也好,于我而言,你就是你,此生也只会有你。我承认,我的确有动过要娶宋千玦的念头,但那也是因为我太想你了,我觉得自己很累,快要坚持不下去了,她和你长着几乎一模一样的脸,你知道吗?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我以为那就是你,我以为你回来了。”
像是心里最柔软的那块地方被人触碰,面对季君珣的几句心里话,宋珮茵再次红了眼眶,得夫如此,她还要求什么呢?这人爱她敬她,思她念她,将她永永远远地放在心上,此生足矣。
抹干眼泪,宋珮茵忽然倾身上前双手捧住了季君珣的脸,终于破涕为笑:“君珣,谢谢你等我,也谢谢你爱我。”
说完,宋珮茵缓缓闭眼吻上了季君珣的唇。
两人额头相抵,鼻尖摩挲着鼻尖,宋珮茵仍旧闭着眼,她似乎想到了什么高兴的事,两片唇弯出一道甜蜜的弧线,然而下一秒面色沉静的季君珣却忽地打断了她的联想。
“珮茵,接下来我说的话可能你会不喜欢,但我觉得,我还是要说,否则,我会不安一辈子的。”
闻言,宋珮茵的眼皮跳了跳,她直觉不会是什么太好的事,况且,她也隐约猜到了季君珣要说什么,尽管就如季君珣所说的那样,宋珮茵的心里的确不舒服,但她还是深吸了一口气,该来的总要来,她一直逃避也没用,不如面对。
“嗯,我听着呢,你说。”
季君珣慢慢睁开双眼,他看着宋珮茵颜色美好的眼皮问道:“珮茵,你觉得,如果当初我知道你去了哪里,我会不会拼尽全力哪怕明知没有结果也要来找你?”
这话何其耳熟,就在一个小时前厉成也对宋珮茵说了与这句差不多的话,她当时心里便是一怔,后来仔细想了想,宋珮茵觉得,如果正如厉成所说当初被掳走的人是季君珣,依着她的性子,她怕是没了这条命也要去找人的吧,海角天涯,总有些奇人异士能知道的。
见宋珮茵不说话,季君珣再次缓缓了开口:“珮茵,我之所以这么想不是因为我对千玦有什么不该有的想法,而是我觉得,她毕竟也救了我一命,如果没有她,恐怕我早就不在了,这份恩情,我想还给她。”
季君珣话音落下,宋珮茵终于肯说话了,她抬起眼皮问道:“你真的这么想?”
“嗯。”
“想好了?”
“嗯。”
“好,我知道了。”
燕庭南岸。
这还是季君珣第一次来厉成的府邸,庭岸幽静,草木葳蕤,是个修养身心的好地方。
书房里。
宋珮茵站在阳台上俯身遥望着远处的山景,刚下过一场新雨,空气里到处都是淡淡的花香和泥土的芬芳,吸上一口这沁人心脾的味道,怎一个神清气爽了得哟。
厉成交叠着腿坐在沙发上,右手的指间捏了根烟,寥寥烟雾,味道虽不呛人,但后劲却很足。
“想不到千玦竟还真为你生了个孩子,我听说,女人生孩子那可是要在鬼门关走一遭的,啧啧啧,我可想都不敢想,一定疼死了,唉,真伟大啊。”
宋珮茵背对着厉成,这话里的意思有一有二,或许还有三有四。
季君珣宠溺的眼神投向宋珮茵,心想道,有没有孩子又怎样呢?只要心爱的人一直在身边,没什么好遗憾的。
瞥了眼对面的两人,厉成在烟灰缸里抖了抖燃尽的灰,淡淡地问道:“二位来找我,是做出决定了吗?”
季君珣点了点头:“嗯,怎么算宋千玦也有恩于我,我季君珣虽算不上什么正人君子,但知恩图报我还是懂的。”
“既然如此,那就别废话了,说吧,宋小姐,怎么才能去到零域?”
“我说过了,只凭你是不进去的,除非,厉先生去找国安部的安何,他手下的能人异士多得很,会有你需要的那一个。”
“安何?”
“对。”
望京楼里。
作为国安部最年轻有为的领导,安何最近刚带了一批手下从某国执行秘密任务归来,眼下正在休假期间,正想着等躺够了要去哪里好好消遣呢,结果还等他想出个地名来,厉成一个电话便将他约到了望京楼里。
其实依着安何的身份他完全可以不用来的,但安何仔细想了想,厉成这样的人轻易是不会给别人打电话的,况且他和他现在又不是合作伙伴,所以,这个电话就十分值得寻摸,于是,安何抱着好奇的态度以及万一能占个便宜的想法就这么来了。
安何一来,落了座便开门见山地问道:“不知厉总找我有何贵干?”
厉成嘴角带着丝浅浅的笑意:“这回还找安领导还真有贵干。”
“说说吧。”
“我想跟安领导借些人。”
“哦?借人?”
“对。”
别的话厉成不再多说,反正安何都会知道,他不问,他也就不说。
微微垂下眼眸,安何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口气,笑道:“既然是厉先生借人,我哪有不借的道理?不过,我有个小小的条件。”
“说来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