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兔崽子们,都给我跑起来,别一个个像没吃饭似的有气无力,现在讲究的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素质教育,看你们这豆芽菜的身板,真担心一阵风就能刮跑了,还体呢,体个屁,身体是革命的本钱,锻炼一刻都不能停息,生命的意义在于运动,你看高考在即,学习任务那么重,学校每星期还保留一节体育课,就是为了让你们不至于倒在高考的战场上!流汗不是坏事,这是男人的象征!也是巾帼不让须眉!中午回去,记得让父母加餐,大碗吃饭,大口吃肉,将营养补充得满满的,再精神百倍地投入到最后的高考冲刺中,加油!”阎立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个喇叭,对着它中气十足地吼道,声音大得震耳欲聋,能传遍整个操场,高三八班的学生统皆露出无可奈何的样子,但眉眼间的笑意却暴露了他们此刻的心情其实是无比轻松愉快的,有这样一位负责的老师实是一件幸事,他们都使出吃奶的力气开始了例行的一千米长跑。燃文n
江离却扶着张娜拉走了过来,阎立不禁皱了皱眉头,刚欲说“即便你们俩是名动天下的大明星,但现在在我这里也是一名普通的学生,必须参加长跑”,就听江离微笑道:“阎老师,张娜拉今天不太方便,可以让她偷懒这一回吗?”
阎立恍然大悟,原来张娜拉今天来例假了,女孩子经常因此不能参加体育活动,这是合情合理的,于是他爽快地笑道:“那好,去休息吧,多喝温水,注意保暖。”
等到两人逐渐走远了,阎立才突然回味过来,张娜拉无法长跑情有可原,你江离跟着凑什么热闹啊,小兔崽子,竟然想这么就蒙混过关,看我不将你拎回到跑道上,没走几步,他又猛地驻足,摩挲了一下胡子拉碴的下巴,自言自语道:“也不能这么说,毕竟张娜拉也是需要人照顾的,而且这小两口,呵呵,还是随他们去吧,我可不想当讨人嫌的电灯泡。”
江离小心翼翼地扶着张娜拉来到操场边建有遮阳棚的观众席上,坐下之前还特意将上身的校服脱下来铺在水泥地上给对方垫着,又帮她打开随身带的保温杯,递到她嘴边,温柔地道:“我喂你喝点。”可以说照顾得无微不至。
张娜拉心中暖暖的,轻轻“嗯”了一声,今天也不知道怎么搞的,月经痛得格外厉害,幸好有江离在她身边,原本痛苦的事情反而变成了幸福。
喝过后江离将保温杯重新盖好,忽然没头没脑地问道:“娜拉,今天是几号来着?”
“几号?”张娜拉有些疑惑,不知道江离怎么会突然问这个奇怪的问题,而且她隐隐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好似在哪里出现过类似的场景,但一时又想不起来,只能如实地答道,“五月十一号啊。”
“是啊,二零零九年五月十一号,星期五上午。”江离抬头仰望着蔚蓝色的天空,眼中透出一抹难以言喻的沧桑感,“两年了。”他喃喃道。
“什么两年?”张娜拉下意识地问道,忽的想起什么,像发现新大陆似的张开小巧精致的嘴巴,“对了,我记起来了,两年前的今天你好像是中暑晕倒在操场上,当时我担心死了,没想到你这家伙一醒来就问我现在什么时候,我还以为你是烧坏了脑子或者网络上的穿越看多了呢。”
“如果我说我真是穿越重生的呢”江离扭头,目视张娜拉,一脸真诚地道,望着对方美丽的眼睛一点点睁大,露出难以置信又疑惑不解的神情,忽然笑了,“骗你的啦。”他刮了一下张娜拉的鼻梁,似是对自己又似对张娜拉若有深意地呢喃道,“希望你能原谅我骗了你。”
“我又没有生气,原谅什么啊,刚才只是被你的玩笑小小地吓到了,因为你的样子差点让我信以为真,”张娜拉轻轻拍了拍胸脯,“不过,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认错阿离的,你就是你,在我心目中,是别人永远模仿不了的,就算是穿越重生,那肯定也还是你。”
江离释然地笑了,是啊,娜拉说的一点不错,他就是他,前世的他难道就不是他了吗?两个世界的他除了音乐殿堂这个逆天外挂外其实并没有本质的区别,或许这只是上天单纯地大发慈悲,给他一个弥补前生遗憾的机会吧,两年了,重生已经整整两年了,他虽然还担不起“乐神”这种伟大的称号,但也算在世界音乐界占据了一席之地,他的事业蒸蒸日上,他的生活幸福美满,除了叶晨的死,其他一切都是他上辈子根本想都不敢想的梦境,以至于他常常午夜梦回,生怕自己一觉醒来什么都没有了,这并非因为他天性多疑,患得患失,而是这样的福分实在太厚重了,厚重到普通人十辈子百辈子都承受不住,他以前是从来不相信什么天上掉馅饼的好事的,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事出反常必有妖,可是他现在真心愿意说服自己去相信,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毋庸置疑的,绝对绝对不会改变的,愿,天可怜见。
“阿离,你怎么流泪了?”张娜拉担忧地道,心中一痛,比痛经还痛。
“啊没有啊,应该是风大迷了眼睛吧,”江离眨了眨眼睛,装出迷茫的表情,忽然转身抱住张娜拉,紧紧地抱住这个他重生后第一眼看到也是他最信赖的青梅竹马,在最短的时间内调整好心情,便不由分说将张娜拉放倒,让对方的脑袋躺在他的大腿上,脸上露出比今天的太阳还灿烂的笑容,“来,给你膝枕,就像你当初对我做的那样。”
张娜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