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时间一晃而过,放学铃声响起,江城第一中学的学生纷纷走出教室,江离和张娜拉也不例外,还是老地方,橘红色的轿车静静停在那里,像是一个大号的番茄,又仿佛温暖的小窝。
“傻离,你手里拿的纸上写了什么?”唐诗诗从副驾驶的座位上探头望过来,好奇地道。
“这个嘛,你猜~”江离微微一笑,灵巧地避开唐诗诗的魔爪,惹得她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娇憨之态可爱极了,“谁稀罕看!”
江离故意用失望的语气道:“既然这样,那我撕掉算了。”
只听嗤啦一声,唐诗诗顿时就后悔了,连忙道:“哎——?别撕啊!我说着玩的,我要看我要看!”
唐诗诗极力伸出手想要阻止江离的动作,结果却被他用卷起的纸筒轻轻敲了一下脑袋,只见他狡黠地笑道:“急得像只八爪鱼一样,呶,给你吧,这是我和娜拉一下午的成果,不过比较乱,还没来得及整理,刚刚逗你玩呢,我撕掉的那是白纸。”
“好啊你,真是太坏了,我竟然着了你的道,可恶!”唐诗诗不服气地嗔道,不过接过纸筒展开后就又马上睁大了眼睛,像见鬼了似的道:“这是新歌吧?傻离,你竟然这么认真地在修改歌词,好像从来没有看见过诶!”
“你没见过的事情多了去了,我努力的时候你还在娘胎里没出生呢!”江离颇有几分不满地道,怎么唐诗诗和张娜拉的反应都这么夸张,哼,我好不容易立志不再做一个纯粹的抄袭家了,你们竟然感觉无法相信,真是岂有此理,那我上一世努力生活的时候,这辈子的你可不是还在娘胎里没出生嘛!
“嘻嘻,生气了吗?说的你好像几十岁的大叔似的,那我以后就不喊你傻离了,喊你江叔吧?”唐诗诗抿着嘴笑道。
“我才懒得和你计较。”江离挑了挑眉,事实上,他也确实没有生气,不过是想借此调戏唐诗诗这个家伙,旋即似是想到什么,揶揄道:“喊我江叔我倒不怎么介意,就是和我爸乱了辈分。”
唐诗诗立刻败下阵来,举手告饶道:“好好好,你赢了,傻离不傻,一个顶俩,问我怎么办,只能认输啦!”
“噗嗤——”一直在旁听到现在的张娜拉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就是舒雨桐也露出了会心的浅浅笑容,江离不禁翻了翻白眼,得,背水一战,反戈一击,置之死地而后生,结果竟然是他被唐诗诗调戏了,为山九仞功亏一篑啊,所以说,人呢,不要得意的太早。
但这也没什么不好的,他含笑道:“诗诗,既然你这么聪明,那就替我好好把把关吧,还有雨桐,今晚我们四人再聚会,争取将这首歌搞定。”
“恭敬不如从命!”唐诗诗比了一个胜利的“v”手势,得意地昂了昂粉润的下巴,其实最后关头她也是急中生智,有点瞎猫碰着死耗子的运气成分,就在她还为此暗自庆幸的时候,江离嘴角却勾起了一道意味深长的弧度,说到底,无论是谁调戏谁,赢家,还不都是他,左拥右抱,和谐后宫,岂不美哉!
车子停在一座装修精致古色古香的三层小楼前,江离打开车门,迈步下车,唐诗诗则探头探脑地道:“看起来这家饭店格调不错啊。“
“怎么,要不要和我一起去?”江离笑道。
“下次吧,就我们四个人。”唐诗诗难得没有打趣,认真地道。
江离点了点头,张娜拉这时也道:“阿离,早点回来哦,对了,你还要雨桐来接吗?”
“我自己打的回去吧,你们三个人乖乖在别墅等我。”江离像是嘱咐留守在家的妻子那般温柔地道。
唐诗诗不禁娇媚地啐道:“混蛋,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门被关好,车子重新发动,向远方驶去,江离站在夕阳的余晖中,目光柔和得仿佛能将这片天地都熔化掉烙印在心底深处。
多情亦是情,伴我咏黄昏。
一身青衣小帽打扮的侍者将江离引到三楼的“竹”字号雅间,推门进去,早已等候在此的陈世美和蒲长明立即起身,前者恭敬,后者狂热,侍者有些疑惑地看了一眼,不明白两人为什么这么大反应,难道这个故意遮掩面孔的客人身份如此尊贵吗?但他也清楚自己的位置和职责所在,静静站在旁边,并不东张西望或者刨根问底,等到客人确认菜单后便彬彬有礼地告退离开,轻手轻脚地带上门。
“这家饭店确实挺专业的,从刚才那人的职业素养就能看出来,世美,你选的不错。”江离将墨镜和帽子都摘下来,露出一张清秀帅气的脸庞,首先自然亲切地夸奖了陈世美一句,同时作为开场白,然后望向戴着黑框眼镜坐在椅子上略显拘束紧张但眼神却火热无比的男青年,伸出纤长优雅的右手,温和地笑道,“你就是蒲长明吧,你好,我是江离。”
“你好你好,江离你好,我是蒲长明。”对方一下子像火烧屁股似的站起来,激动得都快语无伦次了,双手紧紧握住江离的手掌都不自觉,意识到后立时红了脸,讪讪地收回手,连说“对不起”。
江离摆了摆手,如春天的太阳般和煦笑道:“没关系的,我还不至于那么脆弱,用下力就会破碎。”
等到蒲长明稍稍平复心情,他接着道:“我听了你的抱葱歌,感觉真的很不错,所以也希望能见你一面,将这份心意传达给你。”
蒲长明受宠若惊,将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道:“啊——您实在太谦虚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