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你怎么来了?”舒雨桐有些不可置信地道,偏过头去,借着昏暗的光线掩饰擦去眼角的泪水,她以为江离是没看见的,但江离凭借强大的精神力却是看得一清二楚,心中像是打翻的五味瓶一样,很不是滋味,他又一次伤害了身边的女孩吗?他该怎么办?继续这样不清不楚地暧昧下去吗?还是说选定某位,来个长痛不如短痛?
唐诗诗忽然推了江离一把,嗔道:“还不快过去,傻愣着干什么?”
江离顺势走到舒雨桐面前,舒雨桐也重新望向他,装作若无其事地道:“离,听说你不是和娜拉一起领舞吗?怎么到这里来了?”
“领舞已经结束了,我……在路上遇到诗诗,所以跟着过来了……”江离斟酌言词,然后猛地鼓起勇气道,“雨桐,可以……和我跳一支舞吗?”
“啊——?”舒雨桐惊讶地张大嘴巴,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她喃喃道,“你说什么?”
“我说,我想和你跳一支舞!”既然已经说出来了,江离也就豁出去了,“两年前,没有机会,两年后的今天,我想弥补这个遗憾,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真正认识彼此吗?就在这里,第一音乐室,我自告奋勇地走上来要弹朱清的《春天幻想曲》,而且是不看谱子,你当时心里应该在腹诽吧,觉得我这个家伙不知天高地厚,可我用实力证明了自己,然后,就有了你教我音乐,和我还有诗诗一起创作,《六月的雨》。”
江离的声音低沉富有磁性,他是真的发自内心地动情了,过往种种就像在脑海里放电影一样,让他意识到,他已经和舒雨桐有过这么多的美好回忆。
“马上就要高三毕业了,我想用这一支舞,为我和你,在江城一中的相遇相知,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你,愿意吗?”江离一动不动地注视着舒雨桐如水的眸子,尽管光线昏暗,尽管窗外雨下如注、电闪雷鸣,但两人却丝毫不受影响,第一音乐室内的空气似乎凝固了,静止了,定格了。
“我,愿意。”舒雨桐红着脸小声道。
“那就让我为你们伴奏吧。”唐诗诗适时地走过来,在三角钢琴前静静地落座,脸上的表情在闪电的光芒中明灭不定。
舒雨桐不好意思又充满感激地望了一眼唐诗诗,温声道:“谢谢你,诗诗。”
“说什么客气话,我已经和傻离跳过舞喽,可不是谦让。”唐诗诗笑着。
叮叮咚咚的钢琴声响起,是《六月的雨》,也许对于其他人来说这是江离所有音乐中质量最平庸的一首,但对于舒雨桐和唐诗诗两人来说,却有着非凡的意义和偏爱,一个人一生中总有那么一些自己视若珍宝别人却觉得一文不值的东西或记忆。
说来也巧,当唐诗诗开始弹奏钢琴的时候,外面的电闪雷鸣消失了,就连雨也小了下去,月亮悄悄露出半张脸,如水般的月光洒在江离、舒雨桐和唐诗诗三人身上,像是披上了一层洁白的轻纱。
江离挽着舒雨桐的胳膊,搂着舒雨桐的纤腰,在皎皎月光下,伴着唐诗诗动听的琴声缓缓地起舞,踏着优雅的步伐,跳出心灵的颤动。
这一幕,美得就像一幅画。
与此同时,画外却有一位美丽的少女烟锁眉头,将手机拿出来又收回去,似乎在犹豫着什么。
“娜拉,阿离,真的不要我们等他吗?”旁边的水梦滢若有所感,试探问道,因为今晚突然下雨,所以音乐舞会不得不提前结束,老师学生以及前来参观的家长市民乃至媒体都纷纷撤离,张娜拉在操场上找到自己的爸妈和江离的爸妈,现在正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
“我想,应该是不需要的吧。”张娜拉低头道,江离突然说和唐诗诗有事,傻子都能看出来肯定有问题,但她能怎么办?当面戳破吗?发脾气吗?如果那么做,她也就不是她了。自己,终究是不能独占阿离的。
水梦滢考虑了一下,道:“我打个电话给他问问看。”
“别,阿姨,他和唐诗诗走的,说不定还有雨桐老师,所以,肯定没什么事的,你不用担心。”张娜拉在替江离打掩护。
“嗯……好吧,”水梦滢心中隐隐有些明了,“娜拉,你是个好孩子,一直以来也都照顾阿离,我是看着你和阿离长大的,如果阿离敢欺负你,我第一个饶不了他,他正处在青春冲动的年纪,一些事可能把握不好,如果有对不住你的地方,请你多多包涵。”
“没有没有,阿离真的很好的,没有对不起我,阿姨,你不要想多了。”张娜拉连忙解释道。
水梦滢没说什么,只是笑了笑。
视角转回第一音乐室,唯美的画卷已经慢慢收起,江离恋恋不舍地松开舒雨桐,唐诗诗也站起身来,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忽然都情不自禁地笑了。
大半夜的,两女一男聚集在空荡荡黑漆漆的音乐室里,弹琴跳舞,这不是有病吗?如果让别人看到了,还以为见鬼呢!
“傻离,如果今晚这事让好事的媒体知道了,绝对能上明天的头条,标题我都写好了,江城一中音乐室闹鬼,原来竟是江离大明星私会两女,看你到时候怎么收场!”唐诗诗哼道。
“这还不简单,只要我跟着发一个声明,我私会的两女不是别人,正是我的亲密搭档舒雨桐和唐诗诗,私会的目的也不是鬼混,而是因为我突然灵感迸发,所以才约你们俩创作歌曲来着,不就解决了?谁敢说我个不是?看吧,多么理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