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了说服我的父母同意我和她的婚事,决定参加一场重量级的古典音乐比赛,最终凭借实力夺走了原本在外界传言中属于另外一人的冠军,那个被我打败的家伙,不,是畜生!恼羞成怒,又不知从哪知道了她和我的关系,竟然丧心病狂地将矛头对准了她。”
彭逸的牙齿咬得咯吱响,身子也控制不住地颤抖,在呼啸的海风中显得那么孤独萧索。
“那天,我在征得父母的默许同意后,买好钻戒,和她约定在当初相遇的酒吧见面共同庆祝胜利,准备给她一个惊喜,正式向她求婚,没想到当天晚上突下大雨,我的车子不小心打滑,撞到另一辆车,一时走不开,我的西装也在雨中淋湿了,所以我打电话告诉她改日再聚,我真的好后悔啊,为什么当时我不能坚持履行之前的诺言,因为一点意外就选择了放弃,如果我能如约赶到现场,也不会有后面的悲剧。”
彭逸的眼中不知不觉已经蓄满了泪水,滴答滴答地落在岩石上,他一个大男人几乎是哭着道:“就在她接到我电话后从酒吧出来的时候,早有预谋的那个畜生将她迷晕,带进他的黑色轿车……”他发出一阵夜枭般的惨笑,双手用力抓着崎岖不平的石头表面,被划出道道血痕仍不自知,似乎只有用这种自残的方法才能减轻内心的痛苦,什么结果已经不言而喻。
“操他妈的!”谢谢猛地抓起一块碎石狠狠砸进海水中。
江离和叶晨的故事虽然令人惋惜感伤,但并不像彭逸的故事这样听了似有一股郁气积聚在心底想要发泄,江离努力克制自己的冲动,用平静却极其阴沉的口吻道:“他死了吗?如果没死的话,我很愿意送他上路!”
“死了,被我亲手杀死的!”彭逸咬破嘴唇,凄凉地笑着,充满着报复的快感和挥之不去的悔恨。
“本来按照法律,他不应该死的,因为他是有一定知名度的古典音乐之子,再加上他的家族在粤省古典音乐界也有不小的地位,完全可以从轻发落,说不定努力努力,很快就能保释出狱了,在某些自以为高贵的人眼里,像他这样的音乐之子的价值显然不是没有音乐天赋的普通平民能够相提并论的,想来他也是清楚这点,才会有恃无恐,所以我痛恨音乐之子的特权,也从此开始排斥给我留下心理阴影的古典音乐,然而讽刺的是,最终我还是用作为粤省三大古典音乐家族之一彭家继承人的特权在狱中折磨死了他。”彭逸望着天边渐渐西垂的落日,自嘲地笑道。
“你没有错,像他这种畜生,就应该动用特权碾死他!”江离眯着眼冷酷地道。
“对,江离说得对!死的好!人人得而诛之!”谢谢哈哈笑道。
“我当然不会后悔杀他,我恨不得杀他成百上千回,可是,你们不觉得我们这个音乐为尊的世界很畸形吗?好像是被人硬生生变成这样似的。”彭逸道。
彭逸的话让江离灵光一闪,好似抓住了什么关键的线索,但接着又不知所踪,雾里看花。
“每个世界都有自己的特权阶层,没有音乐,就没有其他吗?”谢谢道。
“或许吧,不过我还是希望能有一个人人平等自由恋爱的世界,这样,我和她之间也就不会有那么多波折,更不会有那个披着古典音乐之子衣冠肆意妄为的qín_shòu,你们知道吗?她真的好傻,其实我完全不在乎她被玷污,不,在我心中,她一直都是纯洁无暇的,可她在乎,发生了这种事,她觉得更加配不上我了,所以她割腕自杀了,她身上的血在流,我心里的血也在流,我恨我没能履行诺言,我也恨我没能及时地阻止她自杀,难道这就是上天对我曾经到处liè_yàn的惩罚吗?可为什么我犯下的错误要让她替我承担?我恨不得杀了我自己,于是我就用死威胁我的父母,我如愿以偿地报仇雪恨了,在我家付出相当的代价后,我不仅杀死了那个畜生,还碾碎了对方的家族,但她已经永远离开我了,我想我再也不可能爱上另外一个女孩子了,当生命中出现了她,其他都成了过眼浮云。”彭逸喃喃自语着,整个人似乎已经进入了一种恍惚梦游的状态。
江离和谢谢见此情景,都默契地没有出声打断,只是静静地倾听着彭逸神经质般的絮絮叨叨。
“你们知道吗?她真的好傻,明明听不懂古典音乐,每次我演奏时她却装出一副特别认真欣赏的样子,我知道,她喜欢的其实是流行音乐,所以我也喜欢流行音乐,我来参加快乐男声,就是为了唱给她听,在全国观众面前唱流行音乐给她听,相信她听到后一定会很高兴的,呵呵呵……”彭逸发自内心地笑了,笑得很美,很灿烂,是心碎后的笑,是幻梦中的笑,是哭过痛过发泄过之后的笑。
“彭逸,”江离看到彭逸这副样子,心中忍不住一痛,忽然喊道,跳到对面的岩石上,挨着他坐下,“我们打个赌吧。”
“什么赌?”彭逸如梦初醒,却还是低着头道。
“你拿下总冠军,我就为你和她创作一首歌,让你在总冠军的领奖台上唱响!让全国观众见证你和她的爱!让天堂上你爱的她露出最美丽的笑容!让那个不懂爱输不起的qín_shòu畜生在地狱里痛哭流涕吧!”江离用手将彭逸的脑袋扳过来,死死地盯着他,拼尽全力说道。
彭逸笑了,会心地笑了,解脱般笑了,眼中燃起熊熊的战意和火焰,他忽的又抱紧了江离,在江离的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