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江离伸了个懒腰,笑道:“两位大美女,今天我们拿下第一,要不要开个庆功宴?”
“切~!又不是最终冠军,你得意什么,小心阴沟里翻船。”唐诗诗一如既往地打击江离,简直是天生的冤家对头。
“我这条大船还能翻得了?可上九天揽月,可下五洋捉鳖!”江离骄傲地道。
“你就吹吧你,你以为你是飞船还是潜水艇啊?还捉鳖,我看你长得像鳖差不多!”唐诗诗忽的想到什么,眼珠一转,故意问舒雨桐道,“对了,雨桐,鳖的俗称是什么来着?”
舒雨桐随口答道:“王八。”
“哈哈哈!”唐诗诗笑得花枝乱颤,要不是系着安全带,估计都能就地打个滚,她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对江离道,“听见没有?傻离,你这个大王八!”
“胡说!王八明明是乌龟,鳖的俗称是甲鱼,你个白痴!”江离红着脸狡辩道。
“咦?是吗?”唐诗诗也有点动摇了,毕竟“乌龟王八蛋”这句骂人话经常能听到,难道真的是她和雨桐闹了个大乌龙,不过这也难不倒她,她冷笑一声,打开自己心爱的笔记本电脑,很快就找到了百科上的答案,一板正经地高声念道,“王八,最初是鳖的俗称,后来是龟和鳖的统称。”
“我不听我不听,王八念经!”江离将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道,直接耍起了无赖。
唐诗诗二话不说拿出手机开始录影,一边哼道:“我倒要让全天下的离草好好看清他们心中最崇拜的偶像江离现实生活中是个什么样!”
江离立刻火烧屁股似的站起来,差点没撞到车顶,然后他一个饿虎扑食,试图抢夺唐诗诗的手机,两人的肢体触碰交缠纠结,难解难分。
“开车时坐好!你们在驾校怎么学的?”性子清淡的舒雨桐突然怒道,跟晴天霹雳似的,吓得两人顿时各归各位,乖乖坐好,俨然一副学生挨老师训的模样,舒雨桐的真实身份可不就是江离和唐诗诗的老师吗?
车内一时安静得落针可闻,不过很快就被唐诗诗打破:“说起来,自从来到湘省后就再没学过开车,雨桐,不如你来教我们吧,我们现在就差实车练习了,有你这个老师在,我们定能尽快上手,回去后直接就可以到驾校考试,拿到驾驶执照。”
边说唐诗诗还边给江离使眼色,江离立即会意,这是趁机说好话让雨桐消消气呢,他自然从善如流,附和道:“是啊,雨桐老师,拜托了!”
“好吧,真拿你们没办法。”舒雨桐的声音已经恢复正常的平静,好像刚才那个河东狮吼的人根本不是她,或者从头到尾都是幻觉,江离和唐诗诗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暗暗咋舌,老师不愧是老师,这等变脸功夫厉害啊,殊不知,舒雨桐把两人的小动作全都看在眼中,却只当没看见,她也不知是怎么了,虽然江离和唐诗诗在车上打闹确实不对,但她也不该发那么大火啊,可是那一瞬间,她就是控制不住,看到两人嬉笑亲热,莫名的烦躁,是嫉妒吗?不可否认有这成分,但以前反应也没这么激烈啊,所以,还是另有源头,是了,她明白了,嘴角不禁勾起一抹苦涩,随着那个日期越发临近,三人相聚娱乐的美好时光也更容易在不经意间刺痛她的心。
“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晓镜但愁云鬓改,夜吟应觉月光寒,蓬山此去无多路,青鸟殷勤为探看!”
心中默念着李商隐的《无题》,舒雨桐一时禁不住痴了,结果没注意到红灯亮起,一辆大卡车正高速横穿十字路口,唐诗诗则在低头看笔记本电脑,眼看一幕惨绝人寰的车祸悲剧即将发生,江离唰的一下蹿到前排,猛地踩下刹车,终于在最后关头堪堪停住,距离卡车仅仅只有几公分!
好险!真的太险了!即便对死过一次的江离来说,也是险而又险!他这才明白上次他开着沐渔老师的车故意撞上路旁景观树制造“车祸”恶作剧是多么可怕的玩笑,也亏得老师心胸宽广,否则指不定一脚将他踹下车子,幸好他赶上了,不然庆功宴办成了丧宴,自己岂不白重生一回?到时亲者痛仇者快,他跳进黄泉也难洗悔恨之情!
舒雨桐如梦初醒,吓得冷汗直冒,整个人如堕冰窖,最后竟忍不住捂脸痛哭道:“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唐诗诗茫然地抬头,从网络世界中慢慢回神,大概明白了怎么回事,也不禁感到异常的后怕,原来死神的距离竟然如此之近,要不是傻离……她不敢想象会出现什么后果。
就在舒雨桐觉得黑暗包裹她快窒息的时候,一个有力的臂弯将她揽进了一方温暖的怀抱,是离的气息,只听他在耳边温柔且认真地道:“不是你的错,你说过的,我们三人是一个整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所以怎能是你一个人的错,答应我,就算死,也不要这么责备自己,因为那比死,更让我心痛。”
舒雨桐仰起精致的脸蛋,泪水像断线的珠子似的涌出,却被一只温暖的大手擦去,擦过之后的眼睛一碧如洗,晴空万里,却只映入了一个人的影子,再没有什么,比他更让她刻骨铭心的了。
她知道,她终究会走上妈妈曾经走过的道路,无怨无悔,就因为眼前的这个男人,给予她的温柔和幸福。
或许,这就是她的宿命吧。
没等她多想,就发现安全带被解开,江离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