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睡梦中,翻了个身,滚进他怀里,温暖的感觉瞬间把她包裹,她心安地笑叹了口气。
殇王愣住了,他守了七年,从来没看过她这样笑过,这笑触动他埋藏在内心最深处的那缕柔情。
他轻叹了口气,抱着她走进寝屋,放上他的榻。
她感觉到他的手臂从身体下抽离,忙拽住他的衣襟,低声呢喃,“别走,我不要你死。”
他搂在环在她肩膀下的手臂瞬间僵住,她在担心他,她没有恨不得他死去。
眼里凝着的冰慢慢融化,换成浓浓爱意,握了拽住他衣襟的小手,柔声轻道:“我即便是要走,也会带上你一起。”
如故轻嘘了口气,绷紧的身体随之放松,沉沉地睡去。
他等她睡得安稳了,才从她身冂下抽出手臂,轻轻脱下她被露水打湿的衣裳,只留小衣,拉过薄被为她轻轻盖上。
为她脱衣盖被,是她还小的时候,他常做的事,熟悉得不能熟悉。
但现在做来,却莫名地撩起体冂内一撮邪火。
他转到后面浴房,拧了一桶冷水当头淋下,那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欲冂望却入骨附髓般蔓延开去,丝毫不见减弱。
这是怎么了?
她不到两个月大,就在他手中,吃喝拉无不是他一手拉扯着,直到她长到生活可以自理,懂得了羞涩,这样的日子才算结束,她的身体对他而言,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在他眼中,她就是一个孩子。
他做梦都没有想过,她少女初成的身子对他竟是这样不能抗拒的诱冂惑,对着她,失控到连起码的理智都荡然无存。
仰头背靠了身后冰冷的石壁,石壁透骨的湿寒渗入体中,许久才褪去让他烦躁的萌动。
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如故,你真是我命中魔星。
如故梦见儿时的时候,三支羽箭射向她的后心,小郎飞扑过来,把她抱入怀中,抬手正要拂开飞来的箭,却见人群中推出一个美丽的女子,她脖子上架着两把钢刀,他停下了所有反抗,只是目如止波地低头看了着她背转了身,三支箭直没冂入他的身体,血丝从他嘴角渗出,红得刺眼。
凤承武挥起手中长刀,猛挥落,如故赫然惊醒,猛坐起身来,有风拂过,身上一片冰冷,才发现汗涅了一身。
烛光摇曳,灯芯‘叭’地一声炸开几个火星子。
凤承武已经死了,这是梦。
如故长松了口气,往一旁的书案看去。
他每次回来,除了睡觉,基本上都是坐在那书案后处理公务。
她不指望他能回来,只是习惯性地看过去,或许内心还有一丝奢望,书案后空空无人。
如故苦笑了一下,心底是她不能否认的失望。
忽地,见他从屏风后转出来,披着件黑色暗纹便袍从后间转出,仍戴着面具。
湿发随意地披散在身后,几缕碎发俏皮地拂到前额,令他冷寒的眼里多了几分柔和,发梢的水珠一滴滴地滴在赤冂裸的匈脯上,性感而魅惑。
如故怔了,恍然如梦。
他见她神色有异,快步奔到榻边,伸手抬起她的下巴,看见她眼里残余的恐惧,“出了什么事?”
“没事。”如故回过神,立刻察觉身上有些不对劲,低头一看,只身只穿着一件小衣,再看面前男人半遮半掩在松袍下的匈脯。
怒火‘腾’地一下窜了上来,凭什么把她吃干抹净,还关在这里不理不问?
又凭什么他发到兴致来了,就跑来对她为所欲为?
当她是什么?
性奴?
狠狠拍开托着她下巴的手,“你对我做了什么?”
殇王视线在她光裸的手臂上扫过,明白她误解了什么。
关切的眸子再次转冷,沉下脸,还能骂人,看来也没什么事,“你认为一个正常的男人能对一个女人做什么?”
一句话,把如故这些日子积压着的怒火全点燃了,亏她还担心他死在外头,抓起枕头向他砸去,“你这个卑鄙小人,不得好死。”
他接过枕头,锁紧了眉头,扣住她的手臂,提到自己前面,“你越来越放肆了,你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真以为我不能把你怎么。”
虐心虐身,除了杀她,能做的他全做尽了,还有脸说不能把她怎么着?
如故气极反而冷静下来,冷冷道:“殇王大人对付我这种弱女子,确实有千百种办法。但除了欺负弱女子,你还有什么本事?”
他看着像炸毛的刺猬一样的小女人,好气又好笑,蓦地抓住她的手腕,把她拽了起来,手臂环过她的腰,把她牢牢箍进怀里,“看来我真该对你做点什么,免得虚当个骂名。”
如故愣了一下,这才发现自己身上并没有异样,怒力瞬间泄没了,暗叫了声苦,这下真是自讨苦吃了,不自在地在他怀里左扭右扭,道:“我梦游呢,你无视我吧。”
他好费劲才退下去的火,被她生生地给乱拱了上来,皱了眉头,把她的头按向他的肩膀,不许她再乱动半分。
如故张口就咬。
低沉而沙哑的声音在她头上响起,“女人,别动,再动,我就真要了你。”
如故立刻安静,连手指都不敢动一动,绷着身子,僵了好一会儿,也不见他有所动作,他真的不会碰她?
他抱着她静静地一动不动,如故闻着他刚刚沐浴后的干净味道,脸慢慢地红了,连带着那耳廓通红,在烛光下隐隐透明,看得见一丝丝的细小血脉,娇冂嫩十分惹人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