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一片安静。
“老张，扶我去客厅。”
去客厅的话，那就很明显是要跟戎征算账了。
戎母跟着老张一起将老爷子扶到客厅坐下。
戎征是最后一个走进客厅的。
客厅里，除了戎征的三个女儿戎澜戎烟和戎轻，其他同辈分的早已经被赶走了。
戎征还算是很懂，站的笔直也不说话不解释。
“老张，去拿我的家法来！”
“爸……”
“爸……”
“爷爷……”
“爷爷……”
第一声喊得有点失声地是戎母，老爷子从早晨得知戎祁被戎征揍了，又在车里看了戎祁受伤的图片到回到家里看到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戎祁，一直都是沉着脸不说话的。
戎母以为他只是生气，却没想到会气到要用家法的程度。
第二声同时喊出的是大伯戎盛和姑姑戎蒽。
老爷子的家法已经二十多年没用了，这二十多年戎家人和和睦睦，其中自然也有人犯错，老爷子每一次都是耐着心去劝去教去维系他们的关系，却没有一次这样拿出家法来处理事情！
第三声和第四声是戎澜和戎烟。
戎澜和戎烟是今天中午才回到家，看到的只是戎祁被包的满满的雪白的纱布的背，曾今受过怎样的伤，背上的伤是怎样的触目惊心她们都不曾见过。
的确，不管是戎祁受了怎样的伤，在儿女的心里，犯了错的她们，揍了他们的父亲，不管出于怎样的心情，都是为了她们好，都是想要通过疼来教育她们，教育她们下次不再犯错。
而那个父亲，还没有达到要被家法的地步！
知道他们想要说什么，老爷子手一摆，铁着脸：“你们都别劝，我自然是心意已决，谁劝了我就再加罚，老头子我说到做到！”
老爷子这样一张口，戎盛和戎祁的姑姑戎蒽自然是早就习惯了戎卫国治家之道，都是闭了嘴不敢再出声的。
戎卫国一直都是一个在小辈心里无比和蔼的爷爷，却也从早早的就从各自的父母那里知道，爷爷下决定的时候，是容不得任何人阻拦的。
老张将家法拿过来的时候，短鞭外面套的那个布包都满满的落了一层灰。
老爷子站起身，从布包里抽出短鞭来。
这条短鞭所有的戎家人都在懂事的时候就知道它的来历了，说是老爷子在抗战的时候一位家传做鞭子的朋友送的，后来被老爷子拿来做家法了。
短鞭是用皮革编制，黑黑的，不粗，看起来十分的有力道
老爷子手里没有拄着拐杖，只是握着短鞭站在戎征的面前，沉着脸注视着他。
可能真的是许久未拿过鞭子了，戎卫国一下一下的甩着鞭子抽着地面，“啪啪”的声音响彻在耳边，听得人心跳都不由自主地跟着跳动。
短鞭拿在手里，抬头直视戎征，“你知道错了吗？”
戎征慢慢地抬头看他，目光在扫过老爷子手里的鞭子的时候顿了顿，只是在看老爷子的时候，目光里也带了一份不羁和一份坚定，“爸，我觉得我打他没有错！”
“你的意思是我错了？”
（打，还是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