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飘雪,寒风萧瑟。
今天是洛关的另一个大日子,全城的百姓都集聚在洛关最北的刑罚场,那里跪了好多身穿囚服的男女老少,他们的手都向后捆绑着,上面插着一个令牌。
“灭九族呀,光砍头的就有一二百人。流放的流放,为奴为婢的也不少,梁家呀,是彻底没落了,作孽呀。”
“唉,本想飞上枝头,结果跌入了深渊。”
“听说他们家的女眷好多都被纳入官妓了。太可怜了。”
花不语一身淡雅的白色袍衣,随着凌厉的寒风飞舞着,她站在人群中,白纱遮面,发丝绾成俏丽的发髻,即使看不真切脸,还是那么的美艳。
她的双眸专注的看着跪在刑罚场的梁家人。梁星蕊穿着肚兜被捆绑着掉在半空中,身上挂着斑驳的鞭痕,手术青紫一片。脸色惨白,嘴角还滴落着鲜红的血。
梁巡抚一夜之间白了头,颓废不堪的跪在砍头台上,他的身边是他的发妻,后面是一排妻妾。以及他二女儿全家老小。
然后是三女儿梁星灵,那个本来单纯无邪的小女孩,此时的双眸充满了恐惧,她低着头,不敢看这一切。
花不语紧紧的捏紧了手中的剑,等待着时机,她想救下那个曾经单纯和她表白的女孩。
忽然邢判官背后的帘帐里走出一个举着白色的拂尘的宦官,他小声的和邢判官耳语着,没一会儿,邢判官扔出一道令,高声喊道:“破腹娶宫。”
刑罚场忽然来了好几个带着刀具的老嬷嬷,他们慢慢的靠近梁星蕊,负责绳索的侍卫立即把梁星蕊放了下来。
走在前面的老嬷嬷拿起一把刀对着梁星蕊的肚子砍下去,顿时鲜血飞奔四溅。老嬷嬷身边的两位嬷嬷连忙用白布挡住挥刀的老嬷嬷。
梁星蕊还没有来得及叫出声,便晕死过去了。
看到这一幕的梁家人全部惊恐的大声哭喊着。梁夫人立即昏了过去,梁巡抚老泪纵横。
场面一片混乱,那些带枪的士兵们立即出来维持秩序,有些闹着要靠近梁星蕊的一个个被乱枪刺死。
梁巡抚身中两枪。血流不止,他还一直高喊着:“皇上,饶恕小女吧,剖开臣的肚子吧。”
帘帐后的南宫炎淡然的听着,纹丝不动。他身边站着的叶子菱表情冷峻,双眸中闪动着心酸,他心里内疚不已,这一切都是他引起的。
南宫炎一觉醒来,发现宠幸了一夜的女子是梁星蕊时,顿时大发雷霆。
夜晚无光时。当他摸到“花不语”傲然双、峰时,忽然龙心大悦,喝止了前来点灯的丫鬟们。
男人的欲、望占领了他意志,他欣喜若狂的把身下的女人当成他心里花不语,不停的索取着。他内心渴望花不语,越是渴望就想要索取。一夜无眠只为欢、爱。
醒来时,一切都是幻想,是设计。
而他想要留住的人居然没有留下只字片语的消失了。
“子菱,你说,他会来吗?毕竟这个趴了一地的人都是因为他才被处死的,正常人应该有恻隐之心吧。”
南宫炎隔着帘纱期待的看着刑罚场外。他希望能看到那一抹倾国倾城的笑容。
忽然狂风大作,雾气蒙蒙。大地乌黑的看不清晰对面的人。
花不语很诧异眼前的一切,等她想要去救人时,她的肩膀被按住了。
“等我。”那个救她的黑衣男子带着青铜的面具,声音带着嘶哑艰难的说道,仿若他没说一个字都很痛苦一样。
花不语绕过层层障碍。站在人群的最前面,等待着黑衣男子。
她虽未说救谁,但是她知道黑衣男子肯定是知道那是谁。
就在黑衣男子抱着昏迷的梁星灵出现她面前时,雾气慢慢散了。
“带她走吧。”花不语真诚的看着男子面具后的眼睛,男子点了点头。扛起梁星灵。另一手拉住花不语。
“我不走,我想留下来送送他们,你放心,这些人拦不住我的。”
黑衣人看了看花不语,便在了黑雾消失之前离去了。
人群太过混乱,花不语淡然的站在那里。
雾气散了,天气明了。行刑开始了,谁也没有发现刑罚场少了谁。
刑罚场上的梁家人全数的被砍头了,梁星蕊的子宫被当众摘除了,南宫炎气愤的让人拿起喂了一边的野狗了。
花不语淡然的看着这一切,南宫炎的心狠手辣不是正常人能做到的。
对于一个和他有过一夜的女子都如此不留情面,花不语顿时心寒不已。
风停了,下起了小雨,地面汇集了梁家所有人的血液,越来越多,血迹越来越淡。
空气中污浊一片刑罚场又出现了牛头马面。梁家人成群结队的被压着回地府。困绷着的梁星蕊,她的魂魄一直不肯离体,她的眼睛狰狞可怕的看着不远处即将离去的南宫炎。
不顾牛头马面的阻拦,她飞奔着冲向南宫炎的方向,还未靠近。便被一道黄色的耀眼光芒给挡了回来。魂魄顿时虚弱不已。
离开刑罚场,花不语一直神游着,那血腥的场面像是梦魇一样萦绕在她的脑海之中。
“主子,我们该金陵了。”细雨适时出现给花不语撑起了雨伞,拉着摇摇欲坠的她进了马车。
一日后她便到了丞相府,和洛关相比金陵的陵昔都城热闹极了。摊位一直摆到丞相府的大门外。
细雨此时也换了一身婢女的装扮看起来稚嫩小巧,花不语依旧是一袭白衣,也许近几年她都无法穿有颜色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