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气氛压抑,烦闷,未关好的窗户随着晚风浮动,发出“咚咚”的声音,几只调皮的飞蛾透过缝隙飞了过来,在烛火上方妖娆的舞动着。
花不语疑惑不解的看着慕容煊,如若不是他的眼睛一直看着她,花不语还真的以为刚才的话不是从他口中说出的。
如果是初次的美好印象一直延续至今,花不语或许会纠结万分,青涩两难,不知该如何去拒绝。
但是此时的花不语已经看透了眼前的这个男人,他的话,只能听深层次的意思,可千万不能自作多情,不然怎么死的还不晓得呢。
其实,花不语是记仇的,慕容煊利用兰儿来试探她时,她已经看透眼前这个男人了,慈善的外表,蛇蝎心肠。
“公子还是说说其他条件吧。”花不语冷笑出声,眼神明朗,毫不畏惧的看着慕容煊。
慕容煊忽然“哈哈”大笑了起来,他俊朗的脸,线条柔和清明,彷如天宫碧池畔清晨的露水,清新宜人,华润心扉。
花不语忽然失了神,因为这个有些意味深长的笑容,似乎在她身边有那么一个人曾经也如此笑过,但是想要去捕捉,却是怎么也回忆不起来。
“不语姑娘聪慧过人,才和在下相处几天,就如此了解。做我的女人,难道不好吗?”慕容煊面露微笑,嘴角上扬,他并未转移话题,反而想要深刻的讨论下去。
“公子才貌出众,身份非凡,是不语望尘莫及的。不语出身低贱,已有婚配,此次出们游历也是为了寻夫。几年前,夫君因不忍我和他一起受苦,便不辞而别......”
花不语想起往事,心情低落,虽说出口的话语和事实大相径庭,。
仙君本是天宫的紫薇大帝,连玉帝都要礼让三分,只因想要娶她这位身份卑微的仙子,和玉帝达成协议,甘愿下凡经历轮回之苦,待约定结束,便可回天宫迎娶她。
慕容煊看着含泪微颤的花不语,心里忽然沉闷不已,本以为说出的玩笑话,琢磨着能得到意外的反响。这反应是惊人,但只是人家的伤心回忆,和他无关。
“无论什么样的女人都是水做的,不论是大家闺秀,小家碧玉,亦或者是性格隐忍、心思缜密的不语姑娘,而让姑娘变成水的始作俑者却是姑娘的夫君。所以说,有情之人,必有磕绊之处。你的夫君绊住了你,不然以你这样独特的女人,必定能干出一番大事业,而不是只以一个男人为中心。”
慕容煊宛若一个领导者对下属的劝解,有条不紊、绘声绘色的说着。
“公子没有爱人吗?听辰林说,公子是有家室的,既然不会全心全意的爱一个人,为何还要给人家希望。在公子眼里,什么才是最重要的?不语斗胆猜测公子的身份,应该是非权即贵吧,金钱?权势?必定不缺。以不语之见,公子缺少对生活的激情。”
花不语边说边瞅着慕容煊的神情,见他并未不悦,又接着说道:“如若公子以后爱上某位姑娘,必定能明白不语此时的心境。”
“爱?不语姑娘此刻仿佛情圣一般的存在。只不过‘爱’这个字在我眼里是污浊之物,就算你一心一意,情有独钟,你的夫君呢?他为什么不带你一起离开?而是独留你一人。我看他是想要甩开你,而找的借口吧。”
慕容煊忽然冰冷起来,全身霜寒地冻,说出口的话语像是一个个被冻硬的冰块,砸在人身上有着刺骨般的痛楚,不止是被砸者的疼,冰块本身也很疼。
父王初见娘亲时,爱之深,思之切。娘亲以为遇到了此生的归宿,义不容辞的跟随父王回到了京都,一切都傻眼了,三宫六院,眼前的男人并不只属于自己。
一年四季,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忧劳成疾,还要防备着被其他嫔妃暗算,终是没躲过灾难,娘亲是在乱刀之下咽气的,苟延残喘的自己被打断了双腿。
而至始至终那个说爱他们的父王,一直未曾出现。这就是爱,廉价不堪的爱,他慕容煊不屑要。
此生他不会爱任何人,女人在他眼里只是如景致一般的观赏之物,独特些的,也只是他手里一颗可以利用的棋子,用完了,就可以毫不怜惜的丢掉!
花不语没有回答什么,她清澈明亮的双眼一眨不眨的看着全身布满刺的慕容煊,发怒的他就像恼羞成怒的狮子,威严、凶狠,不容小觑。
不晓得为什么,她却觉着这样的他很可爱,没有怜悯他,即使能猜测出他有一段不堪回首的回忆,并且这个回忆是他心底最深的痛。
慕容煊感觉出自己似乎太过于激动,梳理了一下情绪,又恢复到原来放浪不羁的样子。
“不语姑娘心有所属,我也不勉强。但是接下来的事情,不语姑娘还是别拒绝的比较好,不然,我们可不能愉快的谈下去了......”
身穿粗俗布衣,长发绾成男士发髻竖于头顶,脸上稀疏的被黑灰色的药材堆积着。对着铜镜,花不语瞧着自己这一身的打扮,心里虽然有千万个不满意,但还是隐忍着。
昨晚上的洽谈,他们约定了四个月,这四个月内,花不语任凭慕容煊发配,任劳任怨的任他差遣。
今天她接到了以第一个任务,装扮悦来客栈店小二。对于这个任务,花不语有些莫名其妙,但是人家给她的答复是因为苏芮身体欠安,客栈繁忙时,没有人帮忙,她就首当其冲的被拉出来了。
悦来客栈一共三层小楼,楼下吃饭的大堂,楼上是打尖的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