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琅换了个姿势,把匕首横在身前,目中一派冷静:“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枪管动了动,声音冷道:“凭你自己的命。”
柳琅丝毫不为所动,不屑地勾了勾嘴角:“就凭这个?”
声音理智得不近人情:“当然。”
“那可真是万分抱歉,”柳琅毫不犹豫地回绝,“这点条件恐怕还不能打动我。我的命你要拿便拿,请自便。”
“好。”
回答干脆利落,对准他的枪瞬间消失,竹林里又是一阵风吹草动,便没了动静。柳琅愣在原地,似乎完全没想到他会回答的如此简洁,不禁一时有些意外。回过神来,他暗暗揣摩着那个字的含义。
“好”,指的是那人会来取他性命吗?
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
“进来。”
dora忐忑不安地走进门,简、林二人紧随其后。前者往后看了一眼,眉梢微微下垂,小声问柳琅:“那个,柳少,我需不需要先回避一下……”
柳琅揉揉眉心:“没事……你们俩有什么事吗?”
后半句自然是对简望和林未然说的,林未然的“万年狐狸笑”再次上线,偏了偏头,问道:“没有事就不能来了吗?”
柳琅反应很快:“当然行。这么说,你们中午没事儿不待在南萧那儿,来我这里干嘛?”
“哦,是这样的,”简望不冷不热地开口,“明天晚上有个舞会,我们来照顾一下你的形象。”
柳琅懵了一秒,马上反应过来简望指的是他的发型,一脸后怕地看着二人:“我看还是算了……”
要是真让他们剪,没准儿剪出来的比原来的更可怕!!!
“你放心,”简望似乎是有些不耐烦了,语速比原先快了少许,“以你那样子走出去,我们也丢人。”
柳琅不说话,总算是默许了。简望拿起剪刀,突然和林未然相视一笑。
极度惊恐的柳琅:“?!?!?!”
二十分钟后。
柳琅磨磨蹭蹭地踱到了屋里的镜子前,似乎极力控制着自己不往里看,最终还是忍不住看了一眼,“哇”地惨叫了一声,双手捂住了脸,跌坐在地上。
林未然眉眼弯得更深了:“很难看么?”
柳琅几乎想要撞墙。
简少校给他剪了个部队里统一的平头。这种发型难看是不算难看,只是放在柳琅身上……哦不,头上,未免有些一言难尽。
可能是因为之前妖凰恶搞他的头发时把一些地方剪得太短了,导致就算是按统一标准剪出来也是坑坑洼洼,像是被狗啃了一样。于是简少校剪刀一挥,给他来了个加短的平头。哪知柳琅头发本来就不甚浓密,本来想之前那样随意地剪个碎刘海还好,但像现在这么一剪,就剩下几根稀稀疏疏的头发扒拉在脑袋上,还不如干脆剪个光头。柳琅一脸悲愤,对着林未然咆哮道:“你不懂!!!”
这时,一直站在角落里,毫无存在感的dora突然弱弱地出声:“那个,柳少,我、我有假发您要吗?”
大概是看不下去简望和林未然对柳琅所实施的“暴行”了,dora低着头走到行李箱边,从夹层里面拉出了一个黑色的假发套。柳琅见状,立刻感激涕泪,连滚带爬地扑了过去:“太好了dora,简直是救星啊!!!!!”
他手忙脚乱地把假发套戴上,回过头,刚好看到简望那冰冷的眼神,愣生生地把那一句几欲冲口而出的“同是女人差别怎么这么大”咽了下去,佯装淡定地站起身来。
林未然突然开口:“对了dora,你怎么会随身携带假发套?”
“嗯……”dora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因为工作的原因,发型发色什么的经常要变化,但是由于职业问题又不方便染发,对头发有损,所以就只好戴假发了。”
柳琅了然。dora是个小有名气的模特,她的父亲和自己家有生意上的合作关系。林未然却笑而不语,一分深意悄无声息地沉在眸底。
下午,林未然、简望和dora被自来熟的“郭绍”拖走参加园林举办的活动了。他一口一个“未然兄”、“小望”、“琅哥”什么的,听得除dora外的三人嘴角一抽一抽的,林未然听到“小望”二字时额头上青筋暴跳,柳琅甚至怀疑他下一秒就会暴起杀人。不过,其他三人走了,他总算清净了一阵,一个人待在房间里,准备度过一个安静的下午。知道下午两三点,他才反应过来午饭还没吃,打电话叫人送午饭来。
一边思考明天晚上该怎么办,一边昏昏沉沉地闭上了眼,就这么睡着了。
另一边,南萧夫妇所住的古楼。
屋里人似乎有些多了。雪狐已经恢复了真容,坐在电脑桌前,双手在笔记本电脑的键盘上飞速地敲打着。妖凰依旧是郭绍的样子,倚在电脑桌边,一只手搭在桌上,食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点着桌面。南萧夫妇并排坐在一张长沙发上。而慕雨潇则坐在他们对面,整个人都成往后靠的姿态,双手环着胸,修长笔直的双腿直接交叉着,架在面前的茶几上。
雪狐突然“啪”的一声合了电脑:“没有。”
慕雨潇挑了挑眉:“查了整个院子的监控,都没拍到那人的脸?”
雪狐点了点头,道:“那人大概一米八出头,身型比较像个男的,当然也有可能是故意伪装的。他的脸没看清,但他对柳琅说了什么倒是清楚。”
慕雨潇低低地笑了一声:“昨晚他怎么和你说的,你最好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