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融话音一落,蚩尤眸光一厉道,“信不信由你?我们还不至于无聊到这样的程度。”
蚩尤已经没心情搭理祝融了,怼完了祝融之后,他便直接扭头如此跟若有所思的刑天说了一句,“刑天,我们走。”
蚩尤的话让刑天再度回到了现实之中,刑天知道,水神临湘方才所言不太像是为了欺骗他跟蚩尤,而编造出来的话。
如果一个小时的时候,容羽真的是去了引魂山,之后又是打算前往幽海的话,那么他的确是不太可能这么快就出现在明河之南。
而且如果真的如同临湘方才所言,乾北又出现了莫名结界,那么容羽若想要赶来明河之南,势必需要先破解结界才行,而结界的破解又是需要时间的。
所以从理论上来说,容羽的确不太可能出现在明河之南。
可方才容羽致电给蚩尤的时候,他在一旁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容羽强调自己是在明河之南。
容羽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娃娃,哪里会连自己到底身处何方都不知道呢?
既然他说自己是在冥河之南,又强调哪里有发生了某些匪夷所思的状况,那么就证明他一定是在冥河之南。
至于他到底是通过什么途径抵达到冥河之南的,这里就有待商榷了。
也许除了他们所知道的道路外,还有什么别的其他方式也说不定。
想到这里,蚩尤也有些坐立不安了,他绝对如果想要搞清楚容羽的事情,恐怕他跟蚩尤还要跑一趟引魂山,或者是去一趟幽海不可呵。
眼看着蚩尤跟刑天就打算离开,一直没怎么说话的昆仑山之主炳坤突然上前一步,拦住了蚩尤,刑天的去路。
见状,蚩尤眉眼一厉,语气不善道,“炳坤,你这是何意?”
看着剑拔弩张的两人,一旁的水神临湘赶忙走上前,他插了一句话道,“蚩尤,既然我们大家偶遇上了,不如开诚布公地谈一谈如何?”
“上官府一事,我们三人也已经有所耳闻,不管大家到底有什么恩怨纠葛,我相信在大是大非面前,我们的立场还是一致的,你们肯定也没办法接受乾坤楼之事始终悬而未决吧。”
“如今轩辕清傲再度不知去向,而上官府阴军一事也没有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上官皓天虽然已经出世,可他又跟上官琳琅,上官轻尘还有魔化了的轩辕无极离开了,如今无人知道这四人究竟暗地里又有何目的,甚至会如何搅动风云。”
“如果我们还这么一盘散沙下去,到时候情势只会越发失控,无论是对你们,亦或是对我们都没有丝毫的好处。”
“这个道理想必你们都懂的,所以我是想说,我们是不是可以先暂且放下各自的恩怨,将目前的难关渡过再说其他呢?”
水神临湘也是一个心中有大局观的人,好不容易遇到了蚩尤跟刑天,他自然也不想错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何况如今又恰逢子虚谷的谷主容羽出了一点意外,对于临湘,祝融还有炳坤来说,倒是一个可以使力的机会了。
如果能够因此跟蚩尤,还有刑天改善下关系,临湘反倒是觉得容羽功德无量了啊。
虽然这样说话有些不太厚道,但临湘还真的存有这样的打算呵……
临湘这话一出,刑天表情有些诡异,蚩尤也没有第一时间说话,不过两人倒是没有再着急离开。
只要是因为临湘主动提及了上官府的事情。
现如今对于蚩尤还有刑天来说,这的确是重中之重的事情。
思来想去,最后刑天扫了一眼蚩尤,后者心领神会,他对着刑天微微点了点头。
刑天便再度充当了发言人。
刑天眉眼清冷地看了一眼身边的炳坤跟临湘,而后轻启薄唇道,“你这话我们倒是认同的,如今的当务之急是想方设法将乾坤楼的事情处理妥当,上官府阴军一事刻不容缓,可上官皓天的底牌究竟是怎样的,暂且我跟蚩尤也还没有摸透。”
“毕竟上官皓天这些年究竟是藏身何处,到如今都没有一个定论,而这次他突然高调归来,随着他的出现,轩辕清傲也跟着血棺消失了,这两件事情之间究竟有没有什么内在牵扯,如今我们也说不清楚。”
“如若上官皓天真的私底下跟轩辕清傲有所来往的话,对于我们来说,这就不是什么好的信号了。”
刑天提及了上官皓天跟轩辕黄帝之间那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关系。
闻言,蚩尤眉心紧拧,他淡淡瞥了一眼脸色也明显凝重了许多的炳坤跟临湘,祝融,而后也点了点头。
蚩尤突然话锋一转,将话题绕回到了风伏羲,女娲跟盘古身上。
“你们既然对上官府一事有所关注,就应该知道,这次伏羲,女娲还有盘古的态度有些古怪,在明知道轩辕清傲是自己跳入血棺之中的前提下,却在面对凤栖梧以及司阡陌的质问时,始终三缄其口,宁可让凤栖梧跟司阡陌冤枉他们,都未曾主动透漏分毫。”
“伏羲,女娲跟盘古背地里究竟达成了什么协议,或者说他们究竟想要保持何种平衡,无人知晓,但我私认为,这三人的态度关乎到后续事态的发展跟走向,如今我们所面临的挑战不单单上官府,更主要还有来自伏羲,女娲跟盘古的变数。”
说到这里,蚩尤眉心再度狠狠一拧,漆黑如墨的双眸带着让人看不透的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