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山庄,除了几处岗哨挂着灯笼,有人值勤,四下一片漆黑。细雨只见一座黝黑的大门,不知道有多高多厚,也看不清是否有匾额题字。四周俱是高墙,连着石壁。御长风带着她从侧边小门进去,门岗见是御长风,并未多说,便放行通过。
御长风跟门岗交待了几句什么,那人便差了一个人,飞快地跑进庄里去了,在大概是安排什么。
细雨跟着他往里走,也不知有多远多深,一路借着路边放置着的灯笼的光线,辨识着景物。
细雨感觉走了很长的一段路,一直走到一处庭院,早有人候着。一个小姑娘上前拉了细雨的手,御长风吩咐了几句,只说天色已晚,一路劳累,先歇着,一切明日再说。
小姑娘唤作翡翠,看起来比细雨还要小着两、三岁。勤快庥利,细心体贴,热心地要帮助细雨洗漱就寝,但细雨哪里要她照顾,两个人互相谦让争抢着随便洗漱完毕,总算睡下。
院中并无其他人,两人同住一个套间,看样子这里应该是翡翠的住处,只是在外间临时加了张床,翡翠坚持在外间,让细雨在里间歇了。
细雨虽是一路颠簸,又担惊受怕,早已是疲惫不堪。但这几日的经历也太过惊险刺激,再加上到了这也不知离家几百几千里,处处陌生的地方,这一时之间,竟是怎么也睡不着。
耳听得更鼓已敲过二更,又敲三更。四周愈发的寂静。时而听见远处似有山风吹过,传来松涛阵阵,又似乎听见近处院中秋虫窸窣。细雨翻来覆去,就连外屋翡翠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自己困倦得脑袋里昏昏沉沉,似醒非睡,怎么也不能熟睡。
远远的,柔柔的,似有一缕声音传了过来,虽是从无到有,却一点也不突兀。好象它一直都在那,只是现在才被发现。细雨静下心来,凝神倾听。象是笛声。悠扬婉转,清越绵软。远远传来,象薄雾,如轻纱,缭绕缥缈,梦幻般迷离幽远。听在细雨耳中,仿佛置身家乡的林间溪旁,似曾相识的感觉从心底传来。朦胧中,好象要想起什么,却又象忘了什么。最后终于迷迷糊糊睡着了。
慕云山庄,离细雨的住处不远的湖心亭中。
亭子的栏杆上,靠着柱子坐着一个人。
卸去了一切伪装,恢复本来面目的他拿出了随身携带的玉笛。
这里是庄子比较僻静的地方,只有离她的住处稍稍近一点。
这是他特意在前几天飞鸽传书,叫人安排好的,怕她一个人冷清,他挑来选去,让翡翠来陪着她。
终于将她放在了自己的身边,这下总算可以安心了。
她今晚一定也睡不着吧,也许在半梦半醒之间听听熟悉的曲子会安心一些,就让她把这笛声当做梦中的催眠曲吧。
第二天一早,细雨虽是疲惫,但换了新环境,加上平时的习惯,还是早早醒了。
从翡翠那里,细雨再次确实这慕云山庄而真的不是什么绿林山寨,这里是一个武林门派,有不少的师父、弟子等等,派中各类安排甚是规矩严谨,分各个门堂,并有许多门规制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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