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五和南湘子距离不过一步半，南湘子蜷着身子，盯住玄五，隐隐露出求助的眼神。
玄五后仰着，身体成弓形，眼睛溜圆，向斜上方向望。
南湘子能看到玄五眼睛里反射出的光和影子的变幻，像两盏灯，若明若暗。
过了半盏茶的功夫，两个人都缓过神来。
这次，不是南湘子走回来，而是玄五凑上去，虽然只有看似轻而易举的两步地，完全可以说是，是解除了危险的一个障碍和界限的信号。
南湘子说话声音干涩，听起来似乎因为口渴而沙哑，一字一顿的，“蝴蝶都飞了，我身上的蝴蝶都不见了，感觉好轻松啊。”
“我就说，你小子潜力巨大，果然应验啦。元力大爆发，可遇不可求的。你小子真是啊，真是啊”玄五似乎比南湘子还显得激动，不住地原地跺脚，搓手，按耐不住。
“你说我真有元力，这个本不该我有的。可是，你比我见多识广，又有能耐，你才配有它，你怎么身上没有呢。”
玄五被问的哑口无言，又尴尬万分，虽然他知道，南湘子的问话没有恶意，也不是专门想出他的丑，给他难堪。但是，他还是面子上有些挂不住。
“我运气不好呗，这又不是谁想有，就能有的。这是要看命和缘分的，我能渡尽劫波，大难不死，能在这个浑浑噩噩的世界苟延残喘，也已经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我还敢奢求什么呢。”
玄五既像是安慰自己，又像是解释给南湘子听，噜噜嗦嗦说了一大堆，让南湘子听得莫名其妙的很。
南湘子也不关心，只是对自己的元力，感到好奇，就又问道：“那你说我的元力能量很大。那它到底有多大呢？”
“我也不知道它到底有多大，但是，你转身看一下，肯定出乎意外吧。”南湘子没听完玄五说的话，就立刻扭头，看向后面。
确如玄五所说，石壁已经不是原来所看到的原样，上面呈现出原来所没有的图案，让他大吃一惊，感到匪夷所思。
石壁之前空空洞洞的冰冷色已迥然不同，五颜六色的蝴蝶趴在上面，在平滑的石壁上翩翩飞舞。
像换了一幅幕布，忽明忽暗，忽隐忽现。大小和颜色不一的蝴蝶，不再像初次看到的距离那么遥远，飘忽不定，让人难以捉摸。
此时，它们像被一根细线牵着，均匀而有序地慢慢移动。作为背景的石壁慢慢越来越清晰，映衬着蝴蝶栩栩如生。
其中的一块石壁四四方方，能被南湘子辨识清楚的原因，是因为它与其它的石壁中间显示出一条明显的界限，或者说在整个严丝合缝的石壁上，有一道深深地裂痕。
在这道留痕的一侧，爬满密密麻麻的蝴蝶，而他的另一侧，则是晶莹剔透干干净净，就像一扇一尘不染的窗子。
“你看到了什么，是石壁，还是蝴蝶，还是其它什么？”玄五问话。
南湘子看到什么，决定着他们下一步选择的方向。同时，也预示着他们面对的困境。
玄五从南湘子的眼睛里，看到自己同样曾经目睹的影像。
即使南湘子转过身来，他眼睛里动感的画面仍然不停地闪烁。
它们像慢镜头，移动的时候，动作舒缓而轨迹线条清晰，让人联想到一首乐曲一颗颗小心翼翼跳动的音符。
“在你的眼睛里，它们动作变得慢起来，方向也有些规律，你是在想它们吗？”
玄五为了弄清楚，南湘子看到的和他自己看到的，是不是一样。还是南湘子看了石壁和蝴蝶，联想起其它的东西，使他眼里的东西变形。
玄五知道身体里具有元力和愿念流动能量的人，一动一念，一思一想，如电光火石，是常人难以捉摸的。
“石壁是石壁，蝴蝶是蝴蝶。它们动得很慢，我看到了它们去哪儿了。”南湘子说得也很慢，好像怕玄五听不清楚似的。
玄五点点头，若有所思地说道，“看来还是有不一样的地方，我看到的比你快。”
“快和慢有什么不同吗。”
“当然不同啦，差别就像天和地一样。”
“没那么严重吧，好夸张呀。”
玄五解释道：“快与慢所的成像是不一样的，快的话，形象会模糊，细节就不可能事无巨细。而慢镜头显示的轮廓和细节，更加呈现出本来的立体感。”
“是啊，看得很清楚，马上就像钻到石壁里面，好像能自由自在地出入。”
“你没看错吗，石壁是坚固的，怎么可以钻进钻出，也许是隐形了，你再仔细看。”
南湘子沉默，他也对自己刚才说的话将信将疑。
又过了半晌，目不转睛盯着石壁的南湘子长出了口气，用肯定的眼神注视着玄五说：“石壁是空的，蝴蝶可以自由出入。”
听了这话，玄五一拍大腿，吼道：“这就对啦，天无绝人之路呀。亏了你这双慧心慧眼。”
南湘子也是喜出望外，拉了玄五的袖子，急不可耐地说：“那就赶紧走吧，耽误的时间太多了，穿过石壁以后，我们就能自由了，是吧。”
石壁和石壁之间，并不是垒砌的时候，缝隙没有贴紧，而是像一扇门，被推开了一条门缝，可以容蝴蝶进出。
玄五手一接触到石门，倏然感觉到一股刺骨的冰冷，随即像触电一样被甩开来。
石门文丝未动，人的身体不像蝴蝶，可以在这么细的缝隙之间挤过。
玄五只得闪开身，把南湘子拉过来，趴在他一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