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流涧在蜀州与东边的蕲州相邻的交界位置,蕲州自被叛军占领后两州之间就一直战乱不休,叛军想要攻下蜀州,而大周也无时无刻想要从蜀州而出,重夺蕲州之地。
但川流涧并不是两州之间的主力战场,这里草木丛生,崎岖复杂,易守难攻,不管哪一方想要从此地攻入另一方内都是不易。
虽说这里并不适合大规模作战,但两方都心有默契的在这里留下了小股精锐驻军以防备对方会从此地奇袭。
于是这般川流涧倒也相安无事了好几年,可就在近日,叛军竟突然对驻扎在川流涧的大周军发起了进攻!面对叛军的突然袭击,早已习惯此地平静的大周军瞬间就被杀了个措手不及,若不是此地镇守之将胡庸山及时稳住军心并回以反击,后果将不堪设想。
只见大周蜀州之军的木质营寨已燃起熊熊火焰,木墙底下已站满叛军,他们正搭着木梯往城墙上不断攀爬,在远处还有弓箭手不停朝着营寨中射出火箭,双方厮杀惨烈万分,呐喊声震耳欲聋。
一个满脸胡渣十分魁梧的男子正与将士一起在墙垛上与冲上来的叛军不断拼杀。
而这名男子正是此营最高统领胡庸山,只见他大喝一声,将一名敌将斩杀在地后,他就回身对一将士大声道:“老石!底下营门情况如何?!”
被称作老石的男人则要瘦小许多,他留着两撇胡须,脸颊凹陷,他和胡庸山一般一身札甲已被鲜血染湿,他刚从底下营门处跑上来,就算胡庸山不问,他也会答。
“底下的弟兄们已经快要坚持不住了!”
胡庸山吼道:“那就死战到底!老子手底下没有敢说坚持不住的孬种!既然魏天将军将川流涧交给了我老胡,那就只有一种情况,那就是人在涧在,涧失人亡!”
老石也不甘示弱的大吼回去道:“老子也知道!可是现在的情况是我们已经要守不住了啊!!”
胡庸山哼了一声,就命令几名他身边的几名士兵和他一道往那营门正对的墙垛跑去,他想要顺着叛军的攻城梯去阻挡那正进攻营门的叛军。
老石和胡庸山一起共事多年,又岂会猜不到胡庸山想要做什么,而他刚喊了句“老胡不要莽撞”时,胡庸山就已经不见了人影。
老石直跺脚,就算守住了营门又有何用?营寨早已被火箭点燃,被攻破也不过是迟早的问题了,而你身为一方主将更应在这时在后方稳住军心而不是莽撞突前的啊。
就在老石苦恼不已,胡庸山正要杀下去之际,只见在敌军后方突然传来一阵杀喊声,原本不停射击着他们的火箭也猛地停止了。
胡庸山的脚步这时停了下来,老石也愣住了,他们不约而同的趁着火光朝那后方瞧去,只见那处一个很小的方阵正在那里左突右冲,往着他们这边一点点的杀过来。
老石反应过来,就惊喜的道:“是援军!是援军赶来了!”
胡庸山也诧异的道:“我三天前才派出去的求援,现在就赶到了?”说着,胡庸山就哈哈大笑了起来,“真不知道是哪一军的弟兄竟然这般迅捷,不过也多亏了他们了。”
胡庸山这时振臂一呼大声道:“我们的援军已经赶来,兄弟们随我杀!”
顿时胡庸山所部气势大振,局势瞬间反转!
…………
从那敌军后方杀来的正是贺蒙所部!只见他们这时都已下了马,列着他们所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西方方阵从敌方后背如他们前几天袭击胡庸山那般,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他们谁也没料到敌人的援军会来得如此之快,并且会大半夜的从他们后背摸来。
“敌袭!敌袭!!”
叛军后背一片大乱。
贺蒙他们举着圆盾,肩并着肩,踏着整齐的脚步一步步往前杀去,只要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敌人皆都被他们一刀斩落,而反击他们的敌人都被他们盾击在地,然后由后面一排的弟兄补刀杀死,而每杀死一名敌人,贺蒙他们都会整齐的发出喝的一声,整体士气高昂万分。
而第一次接触到这种方阵的何楷更是兴奋无比,跟着贺蒙左右,学着他们的方法与其一起杀敌。
过了没多久,杀得兴起的何楷如之前那般杀死敌人前进一步后就激昂的大声道:“喝!!!”
而尴尬的是贺蒙他们并没有呐喊,而是都怔怔的朝他看去。
“呃,我做得不对吗?”何楷扣着自己的脸颊干笑着道。
贺蒙给了何楷后脑一巴掌,“没看到敌人都溃散了吗?敌人溃散了我们该做什么难道你不知道?”说完,贺蒙就对泰维这些老弟兄们说道:“收盾!自主作战!一个活口也不留!”
阿尔亚斯等人嗷的一声就如狼一般四散了开来,纷纷朝那些溃散的敌军追杀而去,贺蒙此时也是如此,何楷见状也嗷嗷叫着朝敌人冲去。
而厮杀了一会儿,何楷杀得忘乎所以,一直到了见不到自己家部队的人的人影时,他才反应过来了不对劲,他往回看去,只见贺蒙他们又重新结阵,前排手中握着长矛,后排皆已取箭搭弓。
何楷知道自己又做错了,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就一脸通红的往回跑去。
贺蒙对着跑过来的何楷翻了翻白眼,要知道之前他可是唤了何楷好几声的。
但对此贺蒙却并不是很在意,反倒是欣赏起了何楷。
这半大小伙,有他的一些风范!
不过何楷跑回来后,贺蒙还是给了他后脑勺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