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叫花小心翼翼地把那团黄叽捧在手中,指头戳着毛团的脸颊道:“呜哇!辛苦你了,往生也不急在这一会儿,在你能变回去之前,小爷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的!”
太玑也知道一旦送他去往生,以后就再也见不着了,倒也没有多说什么。
丐太拍拍身上的尘土跳下地,这才发现被自己坐了好久的大鹏,眼神竟挪不开了,嘴里叼着的草茎都掉到了地上,露出垂涎的表情:“我的娘哎……这比花谷里的羽墨雕还大只!叽崽叽崽!这只能烤着——哎呦!”
小黄叽跳起来在他脑门撞了一记,扑棱两下落在他头顶。
小乞丐委屈巴巴抱着脑门顶着叽,撇了撇嘴道:“不能吃收做跟宠也好啊!这么大块头肯定威风!师兄天天在我面前秀白凤,我在罗汉山捉了好几天的鸟,也没能捡回来一只……”
可他手还忍不住摸着金翅大鹏的羽毛,眼神亮晶晶的,几乎要流下口水来。
这动静总算让大鹏恢复了些神智,他嘴里叼着那半坛子土窟春,但此刻却对这名为酒的东西一点兴致都没了,呸呸两声吐了坛子,只觉一肚子窝火。
大鹏在发飙边缘,抬头却见丐太流着口水摸着他的毛,眼神剧震。
他虽尚未得道,但也早就能化形了,只是他本身年岁不大,化形看起来始终太过稚嫩,不如本体威风八面,故而总是以原形示人。此时猛然看到个跟他仿佛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生灵,登时茫然无措。
“你……你是谁?!”
丐丐前因听了个大概,只晓得大鹏偷猴儿酒不成,还仗着武力欺负小黄叽。少年不知天高地厚,拇指抹了一把鼻尖道:“嘿呀,叽崽不用怕,看我把这大雕儿打爆给你看!”
太玑却急忙在他耳边叽叽喳喳说了什么,小叫花浑身一激灵,脱口惊呼:“啥?!我是靠这只大肥鸟生出来的?!”
“!!!”大鹏目瞪口呆看着丐太,也被震住了。
大鹏心情复杂地抖了抖羽毛,迟疑道:“你、你是个什么东西?”
小乞丐也怔楞着挠着自己的后脑勺,迷茫懵逼:“我老子居然是只鸟……?那小爷我是什么?……难不成……是个……鹰隼??”
大鹏心情更复杂了,凤凰生孔雀,生大鹏,他大鹏生鹰……听起来,好像还真是他们一家子遗传的风格,一代不如一代。
……个鬼啊!难道他之前突然间那么嗜酒竟然是因为害喜吗?!
他可是公的啊!!连交配对象都还不知道在洪荒哪个犄角旯旮里!!
而且刚生下来的崽儿不该是个蛋吗!!
大鹏摇摇欲坠的三观受到了巨大刺激,鸟目呆滞,颤巍巍举起翅膀想近距离触摸一下这意外得来的幼崽。
但他体型巨大,这样的举动无异于做出攻击,太玑急忙叨着丐太毛茸茸的头发,扯着他往后躲闪。
可小乞丐还沉浸在刺激中没回过神来,根本不是现在小小的一只叽球拉得动的。
眼看那一大耳刮子就要挥到脸上,太玑忍不住闭上了眼睛,在小叫花蓬乱的发间缩成一团。
面前拂过一道柔和的风,和大鹏那种粗暴的卷风很不相同,太玑微微一怔,睁眼只见一名黄裳锦袍的道人仗剑而立,指尖轻描淡写捏着法诀,单手托着他,和倒霉催的懵逼丐,转瞬就遁离了大鹏数千里。
大鹏立时就被激怒了。
竟有人当着他的面劫走了他初生的幼崽!!
他凤凰的!丫是不是不知道全洪荒谁飞得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