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贵笑道:“庆丰是这次主持谈判的重要人物,而且他是满蒙贵族出身,蒙古人现在还是比较相信他的,我们派他去可以把蒙古人的戒心降到最低,便于一开始的驻兵工作。至于后续的经济商贸发展过程中,如果庆丰忍不住贪了,我就有把柄在手,可以随时收拾他,而且庆丰在蒙古如果搞得天怒人怨,我们就可以顺势换掉他,换上自己的人,那样就可以解决很多问题了。”
左宗棠也是会心一笑,用贪官是门学问,自古帝王皆有用的,只是看如何用好而已,贪官是鱼鹰,皇帝是渔夫,当到了一定时候杀掉贪官,不但皇帝富了,还能让天下百姓卸掉怨气,称赞皇帝是个好皇帝,自古皆然。
左宗棠又道:“殿下,关外估计最快旬月内就可以解决,随后咱们是不是该将主力兵马调动一下,应对英法俄三国的进攻了?”
萧云贵点点头道:“是该开始准备了,从情报上看,俄国的哥萨克骑兵倒是已经开始骚扰蒙古,但英法两国的兵力还在集结当中,特别是法国的兵力,他们刚刚结束了意大利的战争,还在动员和准备,估计还要几个月的时间才能和英国人联合出动。”
左宗棠道:“不错,普鲁士给我们的消息应该是准确的,因为荷兰人、西班牙人也都传来相同的消息,我们还有时间准备,只是老夫觉得是不是先打掉俄国人的哥萨克骑兵会比较好?”
萧云贵点头道:“这是当然,英法两国兵势虽然厉害但不与我接壤,而俄国人不同,一旦我们结束了关外的战事之后,让陈玉成和谭绍光马上发起对俄国人的攻势,先攻取尼布楚,然后蒙古各路兵马出动,侧击俄国人西伯利亚的腹地,包围一处重要据点,吸引哥萨克骑兵来援,围城打援打掉他们的骑兵,相信西伯利亚的穆拉维约夫就难以支持下去了,最好的结果就是还没等英法两国的兵船开到远东,我们就已经打得俄国人主动和我们媾和,这样我们应对起来也就轻松一些。”
左宗棠点头道:“正是如此,那就要看谭绍光和李秀成南北对进夹击山海关和锦州的战役会进行得如何了。”
时年九月上旬,蒙古王公们和太平天国签订了秉国协定,当月结束了山陕战事、屯驻宣大一线的陈玉成部太平军改称蒙古建设兵团进入蒙古,彻底截断锦州一线往西的退路。而在关外,靠着满清太后投降诏书的威力,谭绍光也在很短时间内收复了关外满人占据的地方,随后大兵南压,兵锋直指锦州。
荣禄并非一开始没有闻到危险的气息,相反他一直鼓动绵愉和其他叛将率众西进蒙古,但绵愉等人雄心壮志已死,而麾下那些反叛兵将想的都是如何尽早回到京城,他们的家小还在京城。而且太平军的宣传攻势很厉害,很多寻常士卒知道了太平军在京城分地的事,每个人能分到三十亩地,房子和钱财,这对寻常士卒来说是非常有诱惑力的,谁愿意跟着荣禄去蒙古冒险呢?而且蒙古人一开始对这支叛军就抱有敌视态度,因为他们是背叛清廷的叛军,所以常有蒙古骑兵在西面戒备着。而荣禄也担心他们进入蒙古之后会遭到骑兵的截杀,最后还是只能待在锦州。
于是,荣禄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脖子上的绳索越套越紧,当李秀成部开始攻打山海关,谭绍光开始攻打锦州的时候,荣禄就知道大势已去了。
九月中旬,当锦州陷落,荣禄、绵愉等一干人等在锦州府衙之内被擒获之时,荣禄只是仰天长叹一声道:“东风不与周郎便,不与周郎便啊,肃顺,你当初的话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