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星叹了口气,说道:“小月,你先别把报仇放在心上,以你现在的能力,先潜下心来修炼才是最要紧的,如果你锋芒太露,对你也不是好事,随时会引来杀身之祸啊。”
“小月明白,谨记师伯的教诲!”
是啊,整天把报仇挂在嘴上又有什么用呢,没有能力修为,说什么都是虚无的,反而引起别人的杀意。
这一夜,住在青峰派的大院,凌清月五味杂陈。记得三个月前,她和母亲满怀希望地来投奔青峰派,反而被拒在门外受到百般刁难,最后母亲因为气血攻心才丢了性命。
要不是想着报仇,管它什么越州三大派,她才不稀罕呢!
但是现在她不能任性,这是母亲用命换来的机会,她必须要好好珍惜!
此刻,她多想在天上的爹娘啊,他们现在可好?娘亲是否跟爹爹在一起了呢?
她咬着被角,眼泪哇哇直流,直到下半夜才朦胧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就有仆役过来叫他们起来用早饭,早饭过后他们集中在内务阁,他们即将被分配到各个院。
分配弟子本来是内务阁负责操办,但具体落实也要征求各个掌院阁主的意愿,如果有掌院阁主有不同意见的,可以提出来共同商议。
此刻,新弟子在内务阁的前厅安静地阅读弟子入门手册,里面的议事大厅却吵得不可开交。
议事大厅里,沈明星气呼呼地站起来说:“欧阳廷华,你这明显是公报私仇,竟然把凌清月安排到北院!北院什么情况大家心里清楚,她一个小女孩在那样的地方生存得下去吗?”
面对沈明星的指责,欧阳廷华却没有显得很激动,他晓得如果跟沈明星据理力争地话,他明显争不过,而且他自己现在明显不在理上。
只见他淡定地说:“那你说,安排谁去?安排谁去都这样说我,北院总不能不安排人吧?你说我公报私仇,这也未免太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吧?陈双依和凌陌权都死了,恩怨早已了了,我这样对付一个小孩子至于嘛!”
“你爱安排谁去就安排谁去,反正不能安排一个只有八岁的小孩子去那样的地方,你又不是不知道谷归鸿,长年不见人影,她在那里饿死了都没有人知道呢!”
“你这不是徇私吗?”
“我就是徇私了怎么样?”沈明星冷冷说道。
欧阳廷华捋须对着孙继文笑笑说:“孙阁主,你瞧瞧,沈阁主说话都这样了!”
孙继文沉思了一下,对着沈明星说:“沈阁主,其实北院也不差啊,如果谷归鸿回来了,以他的修为,随便教几招给她,她都不会差的。”
“哼,”沈明星冷笑一声,说“问题是他经常几年都不见人影!这十多年,他为了寻找花月容,满天下地跑,有多久不回门派里了大家都知道。以前跟在北院的弟子都转到其他门派下了,现在再安排弟子过去,这不是耽误人家的前程吗?”
“我觉得逆境中才能使人成长,我看那小姑娘虽然年纪小,但很有潜力。谷归鸿虽然很少回来,但是北院所在的青郁山是灵气聚集最好的地方,我觉得对那个姑娘是有好处的。”孙继文说得好像是真的在为她着想似的
“哼,说得倒好听!”
“每个院分配两个人,不是还有一个人跟她一起去吗?那个男孩年龄比她大了许多,他们能够互相照应。”
·······
大家为这件事争执不下,欧阳廷华坚持最初的安排,孙继文在一旁附和,其他的掌院因为凌清月的身份尴尬,也不想去接这个烫手芋头,都冷眼旁观,不发表意见,场面一度陷入了僵持状态。
沈明星开始是非常抗拒这样的安排,后来吵开来了,又想想倒觉得去北院那样偏僻的地方好像也不是太坏。毕竟凌清月的身份尴尬,把她安排到哪个门派都不太合适,因为别人顾忌凌陌志和欧阳廷华的关系,对她也好不到那里去。
反倒在大家都忘却的北院,对她来说是最安全的。北院处在青龙山北面的青郁山,掌院是谷归鸿,他的姐姐是越州王后谷归燕。
谷归鸿是个武学天才,十岁炼气期,十五岁筑基期,十八岁进入出神期。在大家都认为他武修道路应该一帆风顺时,他却在十多年前,他与他的师妹花月容新婚后外出游历,花月容无缘无故失踪了,他发了疯似地满天下寻找她的下落,但十多年来,连她的一点音讯都没有找到。
青峰派顾忌越州王后谷归燕的缘故,即使他甚少回门派,也一直让他担着北院掌院的虚名,只是那里只有一个荒废的院落,空无一人了,以前的弟子已经转投其他门下,都各寻出路去了。
欧阳廷华见沈明星沉默不已,知道他已经软下来了,继续助攻道:“明星,你放心,我不会对她怎么样的,我们恩怨是她父母那一辈,与她无关,这点你应该相信我的。”
沈明星恢复了常态,笑了笑说:“既然欧阳阁主都这样说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呢?我不求她将来有个什么成就,就希望她平安活下去,就算不辜负我师妹所托了。而且师妹离世前,对她再三叮嘱,以后莫要找欧阳会寻仇,习武之人,切磋失手丢了性命的事时有发生,这算不得是别人的错处。”
“嗯嗯,既然她们能这样想开就好了,比武切磋,误伤了性命真的是常事,如果这就要寻仇,那就没完没了了。”欧阳廷华捋须大笑起来。
大家看着他们两个已经不